可惜,黎半夏實在沒這個興緻。
她站起身來,剛準備往外走,周景之卻跟了上來。
“郎君還有事?”黎半夏皺着眉問道。
周景之:“既然不和離,我還是向夫人解釋一句。”
黎半夏:“嗯?”
周景之:“我今日出門,并不是去赴念芙郡主的約。”
黎半夏想到方才從清蓮湖畔經過時,外頭那些議論紛紛,飽含暧昧的話。
啧,這厮明明就是和姜念芙在遊湖,卻能面不紅心不跳地否認。
黎半夏面帶嘲弄,“郎君心中有數便好。”
周景之有些驚訝,“你不信?”
話音剛落,卻聽院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奴婢是念芙郡主的侍女,今日周郎君的披風落下了,郡主特意差奴婢送過來。”
外頭的那位侍女揚聲将這話一連說了數遍,這架勢,隻怕左鄰右舍都知道周景之的衣服落在念芙郡主那了。
啧。
之後,這位侍女又進了院,走到黎半夏跟前,又重複了一遍。
然後,她将披風送到了黎半夏手上。
披風上染了一層甜膩的香味,黎半夏一下就聞出來了,是念芙郡主慣常用的脂粉香氣。
明明是周景之的披風,這侍女卻将披風塞到黎半夏手中,披風上還帶着姜念芙的香味。這是什麼用心,黎半夏自然看得明白。
黎半夏側頭看向周景之,卻見對方眉頭深鎖。
啧,真能裝。
黎半夏一臉嫌棄地将披風扔向周景之,周景之卻往旁邊一避,躲開了。
一扔一躲,披風就這麼跌進了一處溝渠裡。
“你……”那位侍女臉都氣綠了,“大膽!黎氏,公主歸還的披風,你竟然扔進溝渠裡!”
雖然沒料到會是這麼個局面,可事已至此,黎半夏也不會示弱,她挑了挑眉道,“這位女使的話好生奇怪,我丢我夫君的披風,與你何幹?”
話剛說完,黎半夏便察覺到一道視線“嗖”地一下落在了自己身上。
黎半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方才脫口而出的“夫君”二字。
罷了,說了就說了,周景之那厮稱呼“夫人”二字都不下數十次了。
順着那道視線看過去,黎半夏便迎上了周景之震驚又複雜的目光。
“怎麼?夫君有意見?”
有了第一次,之後再說便顯得很輕松了。
“沒有。”周景之扯了扯嘴角,“這披風本就是我丢棄在外面的,不曾想有人撿起來,還巴巴地送過來了。”
“你……你們……”那侍女被嗆得滿臉通紅,看了看黎半夏,又看了看周景之,一跺腳,氣呼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