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修士聽聞此事後,紛紛想要模仿,可結果都不盡人意,要麼走火入魔,變得瘋癫,要麼經脈寸斷,再也無法修煉。
劍修和法修雖然一字之差,卻天差地别。
修煉方式完全不同,且選擇修劍還是修法,全看出生時道心展露出來的模樣,後期強行改變無異于逆天而行。
江瀾聲居然能劍法雙修,堪稱是奇才也不為過。
轉眼數天過去,傍晚時分李煥顔坐在床頭掰手指算日子,自己來這洞窟已經整整兩個月。
留給她的時間已然不多,就在這時她突然想起三天後恰好是江瀾聲的生辰。
每年的今日,各大門派都會紛湧而至,給江瀾聲送禮,為的就是拉近關系,希望對方出山罩着自己門派。
但這一舉措,讓當事人感到十分厭惡,起初是口頭警告,而後見他們還不收斂,直接在山底擺下殺陣。
有幾個不怕死的愣頭青徑直往前沖,當場炸成一朵朵血花,半點痕迹都沒剩下。
李煥顔自然也免不了被送禮,但她選擇照單全收,送上門的東西為何不要,至于是否出山照拂,全看她自個心情。
關于江瀾聲的生辰禮,李煥顔自有打算,送天材地寶和高階法器都太過俗套,更何況現在她一窮二白,根本拿不出這些東西。
彈指一揮間,三天很快過去,晚上到了飯點,江瀾聲照常過來用飯。
以往餐桌上早就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今日卻空空如也,他正疑惑時,聽到廚房内傳來女孩興奮的歡呼聲。
“齊活,大功告成!”
下一秒,李煥顔端着一碗面出現在廚房門口,小心翼翼地朝對方走來,将面輕放在桌上。
然後雙手叉腰,笑着開口:“過生辰,怎麼能不吃長壽面呢,來,快嘗嘗。”
江瀾聲聽後愣住,略帶遲疑地問:“你怎知今日是我生辰?”
李煥顔撓撓鼻子,表情似有些尴尬,回複道:“每年各大門派都會派人拿着賀禮來為前輩慶祝,整座山頭熱鬧非常,聲勢浩大,想不知道恐怕有點難。”
聽到這話,江瀾聲想起那些人的所作所為,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哼,感覺異常煩躁。
低頭看到碗裡的面,那徒然升起的怒氣這才消減幾分。
雖然隻是簡單的清湯挂面,但那香味和濃郁的湯汁都預示着面條的可口。
江瀾聲沒有立馬動筷,呆呆地望着碗出神,思緒逐漸飄遠,回到多年前的某個雨夜。
破舊的茅草屋内,一個身形佝偻的老婦站在竈台前,手持木筷攪動着鍋裡的面條。
她滿頭白發,臉上皺紋叢生,看起來年事已高,穿的衣服和鞋子有很多補丁,顯然日子過得十分窮苦。
此時此刻,屋頂還時不時漏雨。
但這些都沒有影響老婦的心情,她的嘴角始終微微上揚,帶着笑意。
面做好後,她将其放到桌上,對着門的方向,邊招手邊喊:
“阿聲,今日是你的生辰,快來吃面。”
男孩原本站在門口玩雨,聽到對方叫他,趕忙回頭,跑過來乖乖坐到凳子上,腰闆挺得筆直,再加上長得瘦弱,整個人就跟竹竿似的。
老婦看到對方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十分心疼,招呼人快點吃面。
男孩雖然饞得直咽口水,但仍貼心地找來一個碗,将面條分為兩份,将另一份遞給老婦,然後才開始吃面。
他大口吞咽,吃得很急,邊吃邊舉起大拇指直言誇贊:“這面條好好吃,謝謝婆婆!”
不過是簡單的青菜加面,但他依舊吃得很香。
老婦聽到男孩毫不掩飾的贊美,會心一笑,眼中滿是慈愛。
她擡手輕撫對方的腦袋,笑着回道:“你若喜歡,婆婆以後每年都給你做。”
至于面條的來之不易,她隻字未提,連續熬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編織竹筐才換來這點吃食。
男孩應聲說好,忍不住開始期待往後的日子,殊不知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吃到老婦所做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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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李煥顔見對方隻看不吃,輕聲催促:“怎麼不動筷,再不吃就要坨了,面得趁熱。”
“好。”江瀾聲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然後開始吃面,他吃得很慢,細嚼慢咽仿佛吃完就再也沒有了,眼角有些泛紅。
李煥顔将對方的神态變化盡收眼底,心中暗想:“不過是一碗長壽面,竟如此感動?早知道天天給他過生辰,還費那些子功夫做甚。”
她拉開椅子坐到對面,安靜等待對方把面吃完,吃到最後竟連湯都沒剩,碗底幹淨如新。
李煥顔雖然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自信,但還是被吓了一跳。
想起待會的計劃,她無暇細究原因,站起身走到江瀾聲身邊,笑着說:
“我還有一樣東西要送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