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金風逸收到一記眼神警告,意識到說錯話,他趕忙捂住嘴巴,默默退至一旁。
劍鋒宗的一切對于江瀾聲來說是禁忌般的存在。
金風逸看着對方将神識逐步擴展出去,直至覆蓋整座島嶼,這番操作給他帶來不小的震撼,江瀾聲現在的實力已經遠超于他的想象。
他一邊感歎對方的強大,一邊好奇究竟是何等人物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地找,看樣子是十分重要的人。
他多次向對方打聽具體情況,但眼前這家夥的嘴巴就像線縫住似的密不透風,一點都不願往外說,幾次嘗試失敗後,他也索性作罷,不再追問。
随着時間流逝,試煉中人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李煥顔踏着輕快的步伐,踩着野獸的背往前前進,這點難度對于她這個身法高手來說,不是很難。
不過其他人就另說了,簡直是地獄般的折磨,尤其是夏孺軒,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與旁人的差距,身上大小傷不斷,完全是靠一股信念堅持到現在。
李煥顔發現他的情況,右眉微挑,不動聲色地施以援手,她雖然覺得對方實力弱小,但很欣賞這樣不服輸的态度。
夏孺軒忽地感覺自己身體輕盈許多,仿佛有隻手托着他往前走,他知道定是有人在幫他,内心分外感激,想事後報答但不知是誰。
眼見快要到達山頂,李煥顔暗暗加快速度,就在這時背後忽地傳來一聲尖叫,她回頭看去,隻見是薛輕舞。
對方似是腳底打滑沒踩穩,眼看就要跌進獸潮之中。
因為船上的事,李煥顔對她的印象不錯,便打算幫人一把。
事出緊急,她直接使出了鬼蹤術,飛速接住對方,然後将人扶正,薛輕舞謝字都還沒說出口,她就已經消失不見。
江瀾聲追蹤到李煥顔的身法,心瞬間漏跳一拍,緊緊盯着對方的身影,可那雙眼眸卻不是他記憶當中的樣子。
金風逸見人神色異常,小聲詢問:“可是找到要找的人了?”
“一樣,但又不一樣……”江瀾聲沒有正面回答,嘴裡喃喃自語,搞得金風逸一頭霧水。
“什麼叫一樣又不一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啊,這麼難确定的嘛。”
“她的樣子變了。”
聽到這個回答,金風逸有些無語,沒好氣地回道:“你是不是傻,那也可能是用了易容術啊!”
接着給出自己的建議:“你不如從身形下手,一個人的樣貌想要改變太過簡單,但身形不一樣,除非她的實力非常強勢,否則根本不可能改變。”
江瀾聲聽後思考片刻,他決定親自去試驗一下對方的真假。
獸潮結束後,剩下的宗門各自為營,施法建屋,在原地休整,靜待後日的第二次試煉。
江瀾聲趁着夜色,悄然潛入其中一屋,将為首的人抓住裝入百寶囊,然後易容成對方的樣子。
至于其他弟子,就直接用法術操控住心智,為自己所用。
做完這一切,江瀾聲走出房門,尋找李煥顔的身影。
遠在另頭的李煥顔正打算回去睡覺,經過一座屋子時,裡面的人忽然出聲叫住她。
“是嫣然嗎,現在可有空閑,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李煥顔聽出是蘇聞遠的聲音,回道:“是的,聞遠師叔,你找我何事?”
蘇聞遠沒有回答具體原因,轉而讓人進來談話。
李煥顔雖疑惑不解,但還是乖乖照做,剛走進屋,一股濃烈的藥草味就撲面而來。
她捂住口鼻輕聲咳嗽,難以想象對方竟能毫無防護地在裡面一直待着。
蘇聞遠察覺李煥顔的不适,趕忙拿出一塊面罩讓其帶上,柔聲道歉:“此事是我考慮不周,自己習慣了這味道,卻把你給忘了。”
李煥顔擺了擺手示意無礙,再次詢問對方找自己何事。
“是這樣的,今日那劍鋒宗的沈君遷在試煉中出手救人,被金鳴山的禁制懲罰,受得傷不輕,我這正好有藥,想讓你幫忙帶去。”
蘇聞遠說完又指了指桌上淩亂堆積的藥草,一臉無奈,“事情太多,着實是有點走不開,你若沒空那就罷了,我再另尋他法。”
李煥顔聽後回憶起獸潮發生的種種,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那股風是出自沈君遷的手筆,她還疑惑來着,看靈力湧動不像是元嬰期以下的弟子能有的實力。
她本想回絕此事,但對上蘇聞遠期盼的眼神,有點狠不下心說不字,隻得點點頭應下。
李煥顔拿着藥瓶,走出屋子,尋找沈君遷的蹤迹,殊不知江瀾聲也發現了她,在背後悄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