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毫不掩飾的誇贊,李煥顔嘴角微微上揚,原本煩悶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不遠處的顧雪瑩看着被人群簇擁的李煥顔,妒忌極了,心中的恨意悄然滋長蔓延。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水球被一股神秘力量帶走,忽地消失不見。
轉瞬又出現在一片空地上,金風逸走上前施法破開水球,看到裡面被淋成落湯雞的守山人,差點笑出聲,默默替對方烘幹身體。
“沒想到啊,咱澤川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今年的弟子看來實力十分強勁。”
“閉嘴,老頭。”金澤川不喜水,此刻心情極差,語氣冷若冰霜,毫不客氣。
金風逸像是習以為常,并沒有因為對方語氣不好而生氣,隻是無奈地說:“哎喲,你這孩子,我好歹是你爹,别左一個老頭,右一個老頭的,我也要面子的啊!”
沒想到金澤川聽到這話,更惱火了:“呵,還好意思說你是我爹,當爹就可以騙兒子嗎,還跟我說泊叔傷了腿,讓我替他當守山人,到底傷沒傷,你心裡清楚!”
“咳咳咳,我怎麼會騙你呢,泊叔真的受傷了!”說謊的事被當面戳穿,金風逸掩面咳嗽,掩飾心虛。
“有妖看到你們結伴去瓊花台喝酒,還想否認?”
金風逸聞言立馬承認錯誤,态度服軟:“我這不是看你整日悶在房裡修煉,想讓你出來散散心嘛。”
“散心就是讓我淋了一身水嘛!”金澤川不想再與對方多廢話,轉身就要走人。
金風逸看着人離開,忽然想到什麼,叫住他:“你得空找找你弟,這孩子好幾天都不見人影,跑哪去了,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吧?”
金澤川停下腳步,冷聲道:“他愛去哪去哪,我巴不得他早點死外頭,耳根還能落個清靜,省得總在我眼前晃悠,看着心煩!”
一語落,金風逸呆站在原地,沒想到自己兒子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
他擡手想要教訓對方,但很快又放下,歸根結底還是自己這個當爹的失職,竟渾然不覺兄弟倆關系惡劣至此。
兩人僵持之際,一個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打破沉默。
“好了,澤川,玉塵是你的親弟弟,你不可這樣說他。”聲音不帶有一絲溫度,眼神鋒銳如鷹,渾身上下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原本還怒氣沖沖的金澤川,即刻收斂,雙手抱拳,畢恭畢敬地回道:“是,師尊,弟子知錯。”
這一幕看得金風逸五味雜陳,他靜靜站在一旁,插不上半句話,這師徒倆比起他們倒更像是父子,親密許多。
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表兄金爍,實力強盛,金澤川從小便跟着對方修煉,兩人相處的時間遠比他要長。
金風逸悄然離開,不做打擾,背影甚是落寞。
金爍見人走遠,表情意味深長,轉頭教育徒弟:“我怎麼跟你說的,要戒嬌戒躁,你剛才這般沖動行事,你爹若因此起了疑心,發現我們的計劃,這輩子你想出頭就難了。”
說完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沖,便放緩語氣:“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重蹈我的覆轍,金玉塵那個草包空有純正的血脈,實力與你相差甚遠,但所有人都尊敬他,視他為未來的山主,你覺得這公平嗎!”
金澤川握緊拳頭,嘴巴抿成一條直線,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見激将法奏效,金爍嘴角微勾,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裝出一副慈愛長輩的模樣,繼續煽風點火,挑撥離間,并再三叮囑其小心行事,而後自行離開。
第二次試煉結束後,金鳴山給各宗弟子留了五天休息時間。
在這期間,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李煥顔選擇閉門不出,但關于她的事仍舊傳瘋了。
不少大宗親自登門拜訪,明着挖牆腳,開出的條件一個比一個誘人。
旁人羨煞不已的待遇,對于嗜睡如命的李煥顔來說,簡直是大型災難,她根本沒法好好睡覺。
轉眼五天過去,别的暫不說,黑眼圈倒是加深不少。
各大宗派在原地守候,等待金鳴山宣布第三次試煉的内容。
烈日高照,酷熱難耐,衆人紛紛施法給自己降溫。
位于人群中的夏孺軒臉色發白,狂冒虛汗,看樣子是中暑了,但他依舊強撐着,不想給其他人添麻煩,倔強得很。
林茉察覺他的異常,悄然搭上對方肩膀,将自己的靈力輸送進去。
夏孺軒頓感清爽無比,體内好似有陣陣涼風湧動,将燥熱盡數驅散,他猛地回頭,發現是林茉在幫他,頓時紅了臉,支支吾吾地道謝。
那憨憨的模樣把林茉逗樂了,她笑着回複不客氣,蹦蹦跳跳地走了,像隻靈活的小兔子。
林蔭樹下,江瀾聲在人群中搜尋李煥顔的身影,見她捧着個西瓜走來走去,吭哧吭哧吃個不停。
各大宗門都在擔憂接下來的試煉難度,唯有她跟個局外人似的,專心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