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眨了下眼,笑着收起手機,回了我一句“好的”。
從銀行的後門離開,我和夏油傑繞了一大圈才走到街道上,然後攔下一輛出租車準備直接前往夏油傑預約好的那家店。
上車後,車卻沒有發動。
我疑惑地順着司機的視線看向窗外,接着一頭白毛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我愣了一下,緊接着“啊”了一聲。
我就說怎麼這一路上那麼安靜。
原來五條悟一路上都沒出聲地跟在身後。
我莫名感到了些許的心虛。
注意到我終于把視線看向他,五條悟摘下墨鏡,滿眼寫着“你怎麼敢”的控訴,隔着車窗都能清晰地聽到他在吐槽“霸淩禁止!孤立禁止!”這樣的話。
夏油傑:“……”
夏油傑:“麻煩直接開車吧,窗外那個家夥我們不認識。”
聽到夏油傑這麼說,我張了張嘴,正準備說點什麼,但是五條悟的反應比我快,扒着車窗開始了他的表演,聲淚俱下地控訴明明三個人的時光是那麼的快樂,我們倆卻總是丢下他不管。
——說真的,東京都立咒高該不會有一門課專門教表演的吧?
我看着五條悟,心裡不禁産生了這樣的想法。
五條悟大概演了有一兩分鐘,為了不社死,夏油傑讓司機開門把五條悟放上車,但是五條悟卻沒坐前座,反而開了後車門和我們擠一塊。
“不可以搞孤立噢。”
五條悟十分理直氣壯地占據了原本我坐的位置,我因此被迫地坐在兩人中間,雖然位置按設計來說是夠的,但兩人的體型有點……
我縮了縮腿。
他倆都快把我擠得坐上人間之椅了,好在夏油傑說的那家店并沒有多遠,過了大概有十來分鐘,出租車将我們仨送到了目的地。
我松了口氣。
下一秒。
剛提起的嘴角誇的一下塌了下去。
顧不得我此刻的狀況,我猛地轉頭看向夏油傑,隻見他單手撐着臉,視線看向窗外,一副在看風景的模樣……如果忽略他不斷在抖動的肩膀,确實是可以這麼認為。
——可惡啊!
我憤憤然地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雖然我能看得出來夏油傑有在努力地照顧我的心情,竭力地控制自己不要笑出聲,但是這份努力并沒有用。
我察覺到了。
非常清楚地察覺到了!
——可惡啊夏油!不要再笑了!
社死帶來的羞恥感湧上心頭,我決定盡快逃離現狀,于是我裝作無事發生的将我的腿從夏油傑的腿上挪了下來,接着一秒沒到的時間就滋溜一下從車上下來。
原以為我隻是差那麼點坐上人間之椅,沒想到車到了之後,五條悟一下車,我整個人半邊身體一歪,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我隻有半邊身體坐在車座上,然後左腿搭在夏油傑腿上。
我完全不敢細想我那十多分鐘的車程裡是否是一直坐在兩人的腿上。
在這之後,為了擺脫社死帶來的羞恥感,我完全沉浸在購物的興奮裡,沒過多久,跟在我身後的兩人手上挂滿了我的東西。
最後阻止我繼續前進的是我岌岌可危的錢包,不過想要作為報答的禮物有好好的買到手,晚些時候再找機會交給夏油傑吧。
完全沒有正常的人際交往經驗的我隻能學着記憶裡見到過的畫面去做,雖然畫面裡是男生送給女生耳釘,但是換個性别應該也沒有太大區别吧?
真希望他能喜歡。
見我停了下來,夏油傑開口了:“不繼續逛嗎?”
我搖搖頭。
“那就去吃飯吧。”
說完之後,夏油傑領着我和五條悟往餐廳的方向走。
“說起來——”
“亞裡亞喜歡什麼顔色呢?”
走着走着,夏油傑忽然問了我一個問題,我想了想,然後笑着回答了他。
“是紫色噢!”
“……”
“好巧啊。”
得到答案的夏油傑不知為何看起來笑得非常的開心。
簡直像是得到了什麼特别的珍貴的寶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