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笙笙,娘的笙笙,不能因為一個預言,就害了我的笙笙!”
黑暗中,金蒲蘭的一聲驚呼吓醒了沉睡中的溫樂言,她猛地起身查看時,就見身側的金蒲蘭早已被噩夢糾纏,渾身冒着冷汗發着呓語。
“娘親,娘親醒醒,沒事的,不怕。”懷抱着尚在夢魇中的金蒲蘭,溫樂言心疼的輕拍其後背,等好一會兒後金蒲蘭才逐漸放松下來,睜眼醒了。
睜開眼的金蒲蘭雖還是有些瘋瘋癫癫的記不起事,可面對這個救過自己的姑娘,到底沒有先前那般害怕了,“是你啊......幹嘛抱着我?”
不自在的掙脫開溫樂言的懷抱,金蒲蘭一點點往後縮去,再看看周遭的景象已不在那南樓内的鐵籠中,嘴角也不免帶上了笑,“這裡真好看,床鋪也好軟啊,是你把我帶過來的嗎?”
見金蒲蘭一副天真孩童模樣,溫樂言酸了鼻子打着精神笑着回,“是,是我救了娘親,以後沒人會欺負你了,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保護我?”攥着被角,金蒲蘭格外新奇的看着眼前的姑娘,隻覺得心裡泛着暖,“你這人真好,從來沒人說過要保護我的。”
自将金蒲蘭從南樓救回來以後,溫樂言沒有一日不在擔憂着她的病情,好在這幾日裡服了老醫者開的藥,加上情緒平緩的緣故,金蒲蘭反倒沒有一開始那般瘋癫了。不僅思緒清明了不少,也能簡單說幾句話,隻是要想徹底恢複還需得一些時日。
隻是讓溫樂言分外不解的是方才金蒲蘭說的那句‘預言’,指的到底是何意。
“預言?”金蒲蘭茫然的跟着念,“這是什麼?”
溫樂言一愣,“娘親不記得了?”
金蒲蘭搖搖頭,随之又打了個哈欠,“算了,我困了,不跟你說了。”
說完,就自顧自的倒頭睡下,全然不顧一旁被她提起好奇心的溫樂言。
擡起手一下下為金蒲蘭順着那滿頭白發,溫樂言想着或許可以去問問南宛王。
......
*
另一頭,南樓之中,雖已找人做了通法事,可王後心下還是覺得這樓内滿是森寒,就好似那鬼魅女子還在。
“鬼魂?這世上怎會有鬼,母後莫不是做了場噩夢吓着自己了。”
對于王後口中所說的鬼魅一事,金和沒信她,在他看來自己這個母後一生作惡多端害人無數。今日不過是心内有鬼被這樓内黑暗吓到罷了,實在無需擔憂。
見金和反應平平,王後也沒再瞧他,隻轉身問着對面的巫醫,“本宮可是萬萬沒看錯,更不曾聽錯,不知巫醫大人如何看?”
被問的巫醫:‘我是制毒的,不是治病更不是捉鬼的,怎麼一個個都趕着躺過來了......’
大半夜被喚來南樓居然是為了捉鬼,巫醫心裡就算是有一萬句髒話也罵不出聲,隻得笑着回,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神秘莫測,“娘娘乃南宛王後,身份尊貴,即便是鬼魅又如何近的了您的身,怕是這背後有人在搞鬼。”
聽他這麼一說,王後不自覺挺直了背,“有人搞鬼?可有誰能無聲無息的進入南樓,還不被死士發覺,就連那些燭火都能不點自燃呢?”
一側頭看向王後指着的十二連枝燈,上頭如枝桠般展開的燭台上明晃晃的亮着十二盞燭火,隻一湊近就覺一片暖意。
隻是巫醫卻很快在那些燭燈上發現了些許粉末,“這是磷粉,遇熱即燃,若身懷武功者隻需一催動内力就可燃燒磷粉,從而點燃燭燈。”
“磷粉?”
王後大驚,上前一步後果不其然在燭火旁發現了些許粉末,且不隻是這一台連枝燈,其餘三角的連枝燈都是這般,“既然不是鬼魅行事,那麼究竟是誰敢這麼大膽把主意打到本宮頭上。”
巫醫搖頭,“這、怕是還得再多方查驗才可知曉。”
王後轉而看向一旁毫無反應的金和,“恩和珠拉,你手下死士衆多,近幾日派他們在王都内沿着線索仔細搜尋,本宮定要找出這大逆不道者才可。”
對此,金和卻是敷衍着點頭,“找是可以,不過若是找不出,兒臣也沒法子了,畢竟再過些時日就是烏樂的大婚之日,本殿還忙着大婚事宜呢,怕是沒那閑工夫。”
雖被鬼魅一事擾的心頭焦躁,可在得知了溫樂言即将成婚的王後依舊被氣的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