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懂孤。”蕭熠臉上泛起一絲苦笑,接過了畫軸。
......
雨下得大,齊金下馬車的空隙就被雨渾身淋透了。
“人呢,說話,一群賤奴才,我問你們人呢!”
丫鬟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掉眼淚,“柳娘子好像自己偷跑出去了。”
齊金揮着鞭子往人身上甩,“媽的,連個孕婦都看不住,小爺要你們有什麼用!”
小厮聽了吩咐,掩上門,道:“爺,柳姑娘有身子,這大雨天走不了多遠,前面不遠處有個客棧,興許人就躲在那。”
“去,派人,把這小賤人給爺抓回來,”齊金怒目圓睜,面目扭曲,“不對,小爺要親自去,打斷她的腿!”
“這哪行啊!”小厮趕忙勸道,“爺,她還有身子,吓唬吓唬得了,千萬不能再打了,老爺那邊也......叮囑了。”
“叮囑什麼?”齊金踹了他一腳,“誰讓你告訴爺爺的,啊!誰讓你們說出去的!”
小厮的肚子硬生生挨了一下,倒在地上,“爺,朝廷那邊正在抓齊家的把柄,此時,萬萬不能再生出什麼亂子了。”
“朝廷,”齊金呸了一聲,“我爺爺是當朝第一宰相,那幫蠢貨能查出個屁來,就算查出來,他們能拿我怎樣?一群孬種!”
小厮疼得抽氣,道:“小祖宗,定王那邊也盯着呢,不好惹啊。”
“定王,”齊金咬了咬後槽牙,“定王在京師,那也就是個拴起來的瘋狗,我瞧着他那個王妃倒是不錯,趕明殺了定王,那個女人我要活的,就擱房裡養着。”
小厮沉默了一瞬,實在不敢再接話。
“走吧,跟爺去抓人!”齊金白了他一眼。
......
魏南淇有氣無力趴在桌上守着七八個蠟燭,道:“這雨什麼時候停啊......”
奚庭生伸了個懶腰,“短時間不會。”
魏南淇戳了戳蠟燭,“好無聊,還不能出屋。”
奚庭生随口問了一句,“王妃這次去書院要多長時間?”
魏南淇眨了一下眼睛,伸出個五個手指。
孟殷震驚道:“五年!”
在等五年,那幹脆讓殿下出家得了。
“五個月,”魏南淇氣笑了,“我要是再擱書院待五年,那就可以直接得道升天了。”
孟殷眉頭緊蹙,道:“五個月也不短啊,五天不成?”
魏南淇偷偷瞥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蕭衍舟,拽着孟殷去旁邊的角落,“孟副将,我問一件小事。”
孟殷嗓門嘹亮,“什麼事,王妃您問!”
魏南淇僵了片刻,又坐了回去,“沒事。”
蕭衍舟擡眸看她,神色寡淡,“什麼小事?”
衆目睽睽之下,魏南淇面露赧然,笑了一下,“這裡人太多,我好意思。”
聲音越說越低,蕭衍舟移開視線,沒吭聲。
衆人:“......”分外尴尬!
“哎哎哎,你們轉身做什麼,”魏南淇笑容突然有些挂不住,轉而看向蕭衍舟,“其實,我就是想問一下,你為什麼把我送過去的東西扔了。”
蕭衍舟道:“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
魏南淇大惑不解地望着他,“摔了東西,沒敢去。”
蕭衍舟道:“撒謊。”
魏南淇一噎,面露尴尬。
他的意思是,她應該因為扔東西的事,追回去刨根問底!?
蕭衍舟道:“為什麼一封信都沒有?”
林老将軍收到信也就算了,畢竟是軍務上的問題,可那個營帳洗馬的,他憑什麼?
這人都能收到信,他卻一封都沒有。
難道他們的關系還不如那個隻見過一面的楞頭小子?
魏南淇大為震驚,但又不敢比表露出來,思索片刻,說話有些磕巴,“我,我沒給你寫信嗎?”
蕭衍舟擡眼瞥她,“裝傻?”
魏南淇摸了一下鼻子,趴在桌上繼續守着她的蠟燭,“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