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了卻’似乎有些魔楞,他自言自語地離開了禦書房。
趙恒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眼中一片陰戾。
幾日後,便是元宵。
南都繁華街道上,元宵燈會。
楚連溪抱着喬芷柔的胳膊撒嬌:“舅母,你看那燈籠。”那是一盞走馬燈,上面繪制了六幅神話圖。嫦娥奔月、精衛填海、北冥鲲鵬、千年應龍、女娲補天、玄鳥生契。
“确實巧奪天工。”那燈籠走馬觀花,光照成影,美不勝收。喬芷柔如是說道。
沈羅與兩個兒子亦步亦趨跟在她們身後。
途徑一處茶館,喬芷柔握着楚連溪的手說道:“你們自己去玩吧,我想坐會。”
楚連溪知道舅母的身體,乖巧回着好。
沈羅陪着妻子落座,叫了茶點,看着街道繁華,不是說說閑話。樂得逍遙。
楚連溪與沈策沈晉繼續逛着街道燈會。
隻是在遠離茶館處,黯然神色。她在舅母面前特意裝得輕松罷了。
“生死有命,看淡點就好。”
楚連溪對于沈策的話不敢苟同,她與舅母雖然沒有相處很久,可舅母待她極好,如今知她時日無多,怎麼可能看淡呢。
沈晉在一旁不發一言,隻是冷了神色。他知道大哥跟娘感情冷淡,但沒想到竟然冷淡到死生不顧。但沈晉顯然也不希望表妹一直沉浸在傷感中,且她前兩日才受了驚,今日便讓她忘情享樂一番吧。
“表妹,娘有爹陪着,開心着呢。她也不希望看見你這樣,來開心些。”他指着天上燃放的煙花,說道:“看。”
楚連溪擡頭望去,絢爛煙花在空中綻放,五彩缤紛。
砰砰砰...天空幾乎被煙花占據。
美麗而短暫。
楚連溪望着絢麗的天空,嘴角淺淺露了笑意。
沈策與沈晉都看着她。
街邊酒樓的雅間,蕭玲珑看着這刺眼的一幕,心中郁結。
趙惬坐在桌前獨自倒着酒喝。一杯下肚,暢快。
“玲珑,過來。”
蕭玲珑收回了目光,收拾心情來到趙惬身邊,自然而然的靠在他身上。
趙惬看着懷中美人,沉醉。
也不知是酒醉人還是人醉人。
自從有了蕭玲珑,他已經許久沒有出去胡鬧了,齊王與齊王妃倒是覺得欣慰了不少。
“世子,昨夜您對妾說的事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皇上要對付沈家了,你、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報仇。”趙惬又是一杯酒下肚。醉意上來,一把擡起蕭玲珑下巴,狠狠親了上去。
蕭玲珑承着歡,卻是暗了眼眸。
光是沈家怎麼夠。
還有楚連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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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過後的第二日。
喬氏失蹤了。
沈羅發了瘋找遍大街小巷,均無所獲。
南都不是沈家地界,受制于人在所難免。
“可有消息?”沈羅見沈策回來,急忙上前詢問。他在方才因急于找人,被馬車撞了。一身功夫,徹底亂了分寸。
不然以他的身手,又怎會輕易受傷。
沈策皺眉,搖了搖頭:“沒有。”
沈羅徹底洩了氣。
芷柔才回來不久,倒底是誰擄截了她。
她在沈家堡生活了十幾年,照道理不可能在南都有什麼仇人。
沈府就此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
沈家的夫人丢了,沈家懸賞萬金,提供消息者皆有賞錢,這可是開年頭一遭大事。短短兩日,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南都人盡皆知。
南都京郊,一荒廢之處。
“你倒底想怎麼樣?”喬芷柔坐在床榻上,瞪着‘了卻’。
“我隻是不想你死去。”
喬芷柔譏笑:“我如今這般還不都是你害的!若不是當年你強迫與我,我又怎麼會遭皇後迫害至此。”
‘了卻’看着昔日心愛女子被病痛折磨得消瘦的臉頰痛心道:“你放心,我尋了人,他會換血!定能治好你!”
“趙寅、你瘋了!”
周遭護衛者早已被沈策暗衛制服。
沈策站在不遠處聽着,原來這就是他的身世。
趙寅,這是已故先皇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