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鄭準年敲了幾聲車門,“快快!開門,怎麼還把門鎖上了!”
鄭準年話沒說完,沖岑書無奈一笑,輕聲道“晚點兒再和你說。”
“好。”岑書點頭。
然而直到晚上,兩人都沒找到機會說話。
依着女方家裡的習俗,婚禮在傍晚舉行,别的不說,這場婚禮絕對是岑書參加過的婚禮裡面最豪的,桌上擺的煙酒都是岑書沒看過的牌子,孟雯丹拿出淘寶掃一掃,給岑書看價格,兩人都驚了。
“賀謙禮這小子真是發了。”孟雯丹看着煙和酒惋惜道,“可惜了,我現在三不沾,還是好好享受美食吧。”
“不沾什麼?煙酒?”昨晚喝的哇哇大哭的是鬼。
“我昨天那是見到你了,高興,我現在真的三不沾,不沾煙,不沾酒,不沾男色,别笑,我現在一心撲在賺錢上,什麼時候賺夠三百萬我就原地退休。”
岑書點頭,“也行,工作壓力太大了,我看你天天加班。”
“是啊,我們牛馬時間都不是自己的...求求了,哪天掉個大金餡餅,讓我一夜暴富吧,信女願再也不沾男人!!”
岑書被她逗笑,“祝你成功吧。”
儀式進行到一半,司儀叫大家上去搶捧花,年齡大的不見動彈,年輕人倒是搶得很歡,熱熱鬧鬧的婚禮結束,晚上很多人都喝多了。
岑書要開車,滴酒沒沾,而三不沾的孟雯丹女士小酌了幾杯,有些微醺,岑書先開車把她送回了家,坐了一會兒才回。
岑書返回酒店,沒見到鄭準年和李滬,拿起手機打電話。
“扣扣。”修長的手指曲起敲了敲副駕車窗門,岑書認出那隻手的主人,把車鎖打開,李滬坐上副駕駛。
岑書看他後面,“我哥呢?”
“張然然幫忙送回去了。”李滬伸手,牽住了岑書的手,“總算是我們兩個人了。”從告白到現在,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還不足十分鐘。
岑書的手指有些涼,而李滬的卻是溫熱的,她有些緊張。
“要……喝水嗎?”
“好。”
岑書從車門儲物格裡拿了瓶新的水,結果手一滑,“咔”遠光燈被打開了。
“哎,那不是李滬的車嗎?他還沒走?”
“剛我看他走了,不是和鄭準年一塊兒走的嗎?”
“過去看。”
不遠處的幾個人走過來,岑書飛快把手抽回來,連忙關掉燈,然而忙中出錯,再加上岑書不太熟悉李滬的車,竟然把雨刷器給打開了。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就特尴尬。
岑書被自己蠢笑了。
賀謙禮還有一個他表哥,一個是一班的同學一塊過來。
好在李滬下了車,拉開車門,出去跟他們說了幾句話,過會兒又回到車上。
岑書已經把雨刷器關了,她擡眼看李滬,“行了,想笑就笑吧。”
李滬眼底滿是笑意,他一隻手握拳抵在嘴邊,嘴角勾起,“不是嘲笑,就是覺得你很...可愛。”
“而且,我覺得我們不和大家說也挺好的。”李滬伸手轉動鑰匙,車徹底熄火,沒有了發動機的聲音,格外安靜。
他湊近,閉塞的空間裡,像是在岑書臉旁耳語,“岑書,你覺不覺得,咱們這樣,特别像偷情?”
李滬其實在外人面前很少笑,大多時間笑也是淺笑,像這樣拉大弧度,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時候就更是罕見了,至少岑書就沒見過。
他笑得像是荒山野嶺魅惑人心的妖,若是偷情,他就是那引人紅杏出牆的男小三。
岑書隻能在心底惡狠狠地想。
李滬湊近,他的眼睛很亮,眼睫毛很粗很長,這個距離,很近了,近到岑書以為他要吻自己。
然而沒有,他微微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岑書松了一口氣,也有那麼一點點失望。
“早上的話沒說完,雖然很希望告訴所有人,我們在一起了。”
岑書聽到他的話,側過身,正色,認真地聽着。
“但我始終以為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我喜歡你,我清楚,你知道,就可以了。”李滬握住她的手,摩擦着她手腕上的星星手鍊,“不用有心理負擔,也不用覺得歉疚。”
李滬知道她是什麼性格的人,也清楚自己的心,正因為她是完完整整的岑書,他才會心動。
這裡沒有任何其他的人,岑書的目光隻落向他,看着他的雙眼。
他很真誠。
岑書的聲音發幹,“好,我昨天好像還忘記說了。”岑書深吸氣,“李滬,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從十七歲的時候就喜歡了。
岑書望着他的雙眼,眼底淚花閃過,如夜幕之上繁星點綴。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有一雙很會愛人的眼睛。
李滬指尖動了動,微微偏頭,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