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仙長沒有忤逆天道的資本。
仙長為難起來,臉上愁容,五官像是厄斷苦命人的麻繩,看起來命很苦的樣子。
仙長兩難,一邊是對蛟龍父親的恩情,一邊是天道的威壓。
仙長又愧疚的朝書桌拱手鞠躬:“恕予修難以從命,予修從不侮辱他人。蛟龍是妖,可以斬殺之,可以讓它死。但是侮辱它,予修從來不做辱沒他人之事。”
紀幼幼腦子裡大大的黑線烏鴉飄過。
甯願把人殺了,都不願意侮辱人。
有沒有問過蛟龍的意見,願不願意死。
但懷裡的蛟龍聽完仙長的話,竟然嬌羞了起來,從它耳裡聽到仙長願意殺了它,也不侮辱它,它反倒覺得是仙長護着它。它從仙長的領口漏了個小小的頭出來,偷偷看向紀幼幼的方向,并以一種挑釁的眼光看着紀幼幼。
面對挑釁,紀幼幼也不生氣,輕蔑一笑,朝樊墨玺說道:“太有意思了,你看到了嗎,這個蛟龍還挑釁我們。”
樊墨玺回她:“不能忍。”
紀幼幼繼續笑道:“對,不能忍。我估計這蛟龍對它主人死心塌地的,它主人對它各種辱罵責罰它也不會死心。說不定,它主人打他,它反而還覺得是獎勵。既然……”
樊墨玺好奇她的話茬,接着問:“既然什麼?”
“我還有另一種方法,毀了它主人在它心裡的形象。”紀幼幼突然有一絲絲壞笑。
隻見,紀幼幼繼續在紙上寫道——
[予修,你有保護百姓的責任,本道不會讓你和蛟龍輕易死,因為死是逃避責任最好的方式。既然你人格高尚,不願意侮辱責罰蛟龍,那就隻能你受點委屈,你去挑一桶糞來,将糞往身上滾一圈。]
第一時間看完的樊墨玺,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還是你毒。”
紀幼幼也沒招了,她隻能試試這樣。
她覺得隻要毀掉蛟龍的執念,說不定就能出去。雖然很對不起仙長,但這個仙長隻是幻像。
仙長這樣白月光的人物,變成了糞月光,她不信蛟龍還喜歡吧?
仙長看完‘天道’的下一行字,面色凝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了。
紀幼幼看着眼前的人消失了,懵了:“人呢?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怎麼消失了,糟糕,這下蛟龍又不見了。”
樊墨玺倒沉着冷靜,似是看透:“别急。”
别急二字剛剛落下,仙長瞬間又出現在房間裡。
仙長的肩上還扛着紅色的扁擔,扁擔的兩頭果然是惡臭滿貫的糞桶。
紀幼幼連忙退了幾步,嘴角抽搐:“這男人真是老實。”
仙長将糞桶輕輕擱置下來,鞠躬道:“天道,要是能用糞桶洗清予修的罪過,予修甘願受罰,但是念在這蛟龍父親對予修有恩,還請天道,從輕發落。”
說完,仙長拿起糞桶裡的糞勺,準備往身上潑。
仙長如玉白皙的手剛剛觸碰到糞桶時。
整個夢境突然坍塌,周圍一切的事物景色亦或是眼前的仙長,像是拼圖一樣,碎成一塊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