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的一聲。
蛟龍從下橫劍擋住了紀幼幼刺過來的劍。
霎時,周圍一片寂靜無聲,底下的弟子和仙長像是沒了電的娃娃,瞳孔都渙散,而且都一動不動的定在原地。
“你這種惡心人的蒼蠅,肮髒的凡人。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在我夢中搞事?!找死!”蛟龍橫劍擋着紀幼幼,它将仙長護在身後,發狠的咒罵着紀幼幼。
蛟龍這個反應,也讓紀幼幼更加驗證了她心裡所想的是對的,破除執念的方法确實是殺掉仙長。
紀幼幼冷笑一聲,眼裡也加了點淩厲,不想讓自己落下風,刺了刺它:“自欺欺人有什麼意思?你在這裡永遠不醒來,你喜歡的仙長說不定投胎投了八百次了,還不如把力量借給我,你也清醒過來,帶我自由,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找仙長的轉世……”
“啰嗦!!!”蛟龍從萬年之前被凡人所害之後,就再也不會相信人類了,自然不會信紀幼幼的軟硬兼施。
蛟龍一個挺身,無窮的力量将紀幼幼震了出去。
紀幼幼被突如其來的力量震出了很遠的距離,紀幼幼失重的感覺襲來,她努力擺動雙手,找到平衡。
她重頭再來,在空中穩了穩中心,又舉起劍,朝蛟龍身後的仙長位置刺去。
面對紀幼幼的來勢洶洶,蛟龍面朝仙長,乖巧的幫麻木的仙長整理好衣襟,又甜蜜的朝仙長說:“師父,等我處理了這隻蒼蠅。我再回來好好愛你。”
說罷,蛟龍女裝的衣裙飄飄,一股龐大的淡粉色靈力蘊含它周身。
此時夢境外的樊墨玺不太好過,異常焦灼。
樊墨玺從紀幼幼偷劍開始就默默無言旁觀,他覺得紀幼幼已經做的很好了,靠一介凡人女流的腦子能看破執念。
現下,蛟龍越發躁動不安,樊墨玺在外邊死死壓制住蛟龍的心神,但蛟龍那股靈力迸發出來,像是案闆上的魚,讓他死命的按制不住。
樊墨玺本來用精血和經脈壓制蛟龍心神,眼下為了能保住紀幼幼。
樊墨玺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他要用五髒六腑。
雖然他會痛苦萬分,但出了鎖妖塔,他的五髒六腑還會長回來。
胸中一股熱意腥味襲來,樊墨玺一口鮮血倒灌口腔,他吐血了。
“來不及了,哈哈。紀幼幼你一定不要讓本王失望啊……”樊墨玺嘴唇染着鮮血,他捂着胸口,绯糜的笑了起來。
他被鎖妖塔壓制靈力和凡人無異,口吐鮮血,證明他的精血已經無用了。
樊墨玺又自言自語起來:“隻要找到薊雪樵……”他又冷不丁的仰天大笑起來,捂着胸口的手一路向下,摸至肋骨,他的手弓起來,像一把利刃,破碎了肋骨,挖向了自己的□□,血肉。
樊墨玺閉着眼忍耐,額頭上冷汗泠泠,渾身像是觸電般的抖動,突然,柳暗花明,他像是在自己身體裡找到了什麼寶物,暢快的笑了起來,甚至享受起來:“啊……找到了,我的肝髒。”
一顆鮮血淋漓的肝髒從樊墨玺身上拔出,樊墨玺癡癡的笑着,他渾身痛的神志不清起來,眼下已經有了些烏木。
他将自己的肝髒揉碎,撒在了蛟龍身上,繼續給蛟龍穩着心神。
樊墨玺像朵快要枯萎的萎靡的花,破碎感十足,他越發低聲笑的癫狂:“紀幼幼……你一定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