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打斷了她的話。
剛剛那些話雖然像針紮痛了它,但它知道師父還活着,它冷靜了下來。
它愛師父,師父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它還是有些黯然神傷:“我師父親手将我封印在這裡……一萬年了,沉溺在夢裡,我也不想掙紮了,我不在意了……”
紀幼幼冷笑,她可不能困在這裡一輩子,咋舌:“真不在意嗎?”
說罷,紀幼幼盯着仙長和籠子裡女人的容貌,将他們的模樣牢牢記在心中。
記住後,她閉上了雙眼,腦海裡拼命通過兩人的模樣想象出他們孩子的模樣,又強行給自己洗腦。
變出來。
變出來。
就在她祈求的這一刻。
紀幼幼雖閉着眼滿目黑暗,但有一縷名為希望的明光照亮她。
她睜開眼。
果然,她通過想象力,把籠中女人和仙長的孩子想象了出來。
一個牙牙學語還在地上攀爬的嬰兒,用着稚嫩的語氣含糊不清的指着仙長和籠中女人說:“娘……娘親……爹……親……”
紀幼幼微微一笑,有些得意,朝蛟龍字字铿锵道:“你真這麼大度?表現給我看?他們有孩子,你真不怒?不吃醋?你喜歡的人的卧榻能容她人酣睡?還是說你就是喜歡你最愛最親的師父和這個女人,颠鸾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最好是在外面生幾百個上千個孩子?哦……我忘了,你也是公的,你們一輩子也不會有孩子。你也隻能永遠被困在這裡,日日思念喜歡的人嘗試噬骨焚心的滋味……”
這話實在攻擊力拉滿而且很是惡毒。
紀幼幼也屬實沒有辦法,隻能靠嘴,她也沒有法力和武力。她太想自由了。
“說夠了沒有。”蛟龍垂着頭,臉上陰郁的宛如烏雲壓城。聲音一脫剛才的女人聲線,現在的聲調更像是龍嘯,低沉、冰冷、撕裂。
蛟龍心中又酸、又苦、又澀、又恨。
它剛剛偷偷窺了那孩子一眼,心中的苦都要倒胃嘔出來了。師父一定會很愛這個孩子吧,師父會不會像是寵它一樣抱這個孩子,哄這個孩子……它真的好想師父,好愛師父,好恨眼前的女人和籠子裡的女人……
它被毀了,都怪這些愚蠢又惡心的凡人。
紀幼幼知道她的攻心計奏效了,這蛟龍發怒了就好,她就怕這龍有理智。
紀幼幼唇角勾起一絲媚笑,緊握手中劍。
她準備好了,勢必一招沖刺殺掉仙長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