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度來到餘戈跟莉安娜騎馬逃離湯普森家,兩人在街上高調騎馬,又轉入隐蔽小巷以躲避大鼠的追殺,但還是被攔截了。小巷子裡漆黑不見手指,餘戈隻能看到手電筒照過的畫面,言戮的視角卻能看到更清晰直觀的圖像畫面。
這裡也沒問題。
兩人成功活着離開小巷,再次回到街道上,這次她們遭遇了圍追堵截。十幾隻大鼠從各個方向探出腦袋,對路中間的人虎視眈眈。
餘戈這才發現,這些鼠人的焦點,自始至終都在莉安娜身上。
“鬼怪很聰明,利用夢境将自身的特質放進去,與系統協定達成全新的規則,構成一個它與委托人共同生成的夢境世界觀。”言戮逐幀分析道,“這種難度的四級并不占多數,四級的任務裡一半以上還是常規題型。餘戈,你怎麼總是這麼倒黴?
“手氣不好,我習慣了。” 餘戈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之前遇到的也都是超綱的。”
“也蠻好,這樣你的成長速度就能跟上大部隊了,”言戮說着效果不大的安慰話,看着“餘戈”用鎖鍊守護莉安娜,忽然開了個題外話,“無聊的時候我再給你開個小竈吧。”
“嗯?”餘戈意外側目,覺得之前自己是不是對言戮的偏見太多了,她現在竟然覺得言戮格外順眼。“你人還怪好的嘞。”
“嗯哼,要被本帥哥迷住了嗎?”他wink了一下,像逗小孩一樣,做完就收。
“……那倒沒有。”餘戈擦了擦不存在的汗,下意識後退半步,打算忘掉剛剛的畫面。
怎麼說呢,感覺把剛剛畫面記下來不是一件好事,是她做夢夢到都會吓得驚醒的程度。
“開小竈的事情出去你可别告訴别人。”言戮像那個有健忘症人格分裂的人,上一秒wink下一秒又恢複正常:“在一部分任務裡,鬼怪與執行者一樣,事先也無法判斷委托人是誰。”
“就比如鼠王嗎?”
“對。”言戮點頭,“系統運行的底線是平衡,盡管經過這次任務你深刻體會到系統這個傻比玩意的壞——”
一不小心說出真心話,言戮很有禮貌地咳了一下,“盡管如此,你仍然要記住,底線是‘平衡’。人與鬼怪的平衡,執行者與鬼怪的平衡,人類與系統的平衡。缺斤少兩一點都不算越界。”
餘戈點了點頭。此刻,進度剛好卡在“餘戈”發現不對勁,趕往文森特莉安娜那裡。
“它後面想說的話應該是系統本來就偏袒鬼怪,”言戮說出大鼠當時沒能說出的事實,“看樣子也不是你殺死的,應該是被系統制裁了。”
“制裁?”
“既得利益者太張揚太過分會招來被剝削者的強烈不滿,這樣就容易引起矛盾沖突,會破壞結構平衡性。那麼上層為了安撫被剝削者,有時候不得不割舍一部分分出去。”
畫面來到文森特被騎兵們包圍的場景,他正舉着劍,抵擋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
“這個道理可适用的範圍太多,應該不用具體解釋吧。”言戮帶着餘戈走向文森特。
穿着現代服裝的兩人像毫無關聯的局外人,默默旁觀着一場圍剿屠殺,畫面非常割裂。
“如果人類一方遭到了嚴重的不公平待遇,那麼系統必須對鬼怪一方做出牽制,所以,太會拉仇恨的鬼怪就會被制裁。”
“那噬夢者呢?”餘戈忍不住發問,“噬夢者要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被牽制?”
文森特因為“餘戈”的到來,沒有及時注意身後的利劍,被刺中心髒。他見到餘戈趕來以後殺死騎兵為自己報了仇,嘴角是笑着的,眼底卻閃過悲傷的色彩。
執行者并不擅長安慰即将死去的NPC,也無法回應NPC的情感,上馬之後深深看了他一眼,便騎上馬,揚長而去。
餘戈看着原地倒下的文森特,不知道在想什麼。
“噬夢者一方嘛,既是既得利益者,也是被剝削者,看他們怎麼自我平衡。”言戮切掉這個畫面,帶着她趕往下一個地點。
腳下的距離在迅速縮短,幾十厘米的步距下地面在飛快交接,兩側閃過沿路的美好風景,倏忽間,高聳華美的宮殿建築群闖入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