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春宇突然覺得口幹舌燥，假裝認真地翻了幾個人的信息，一頓操作猛如虎，界面最後回到最開始的畫面。他噌地從椅子上起身，“我去查一下這幾個人。”

鴨舌帽脾氣很好地沒有計較列春宇無禮的行為，隻是糾正他的目标：“不是那幾個員工。策劃是這位，老闆是這位。”

列春宇順着鼠标鍵落下的位置看去，電腦屏幕上跳出幾個新的界面，上面分别是遊戲策劃和公司總裁的詳細信息。居住地址都不在本地，想要到達目的地甚至需要乘坐高鐵。

“目前主要的嫌疑是這兩位，但四級的副本我想應該不會自由到給我們如此廣闊的地圖，”鴨舌帽快速分析着，“所以比較有效率的辦法是派其中一個出去，另一個留在這裡。”

“所以我去？”

“也可以我去。不過我走了以後你不能偷懶，要在今晚七點之前把遊戲的線下銷售點逛完至少一半。”

“……”列春宇權衡去與不去的利弊，最後決定留下來。

他覺得在現在這個城市待着才是正确的選擇，副本隻算是個平行小世界，都是陌生的城市，遠的地方去沒什麼意義。

鴨舌帽點點頭，從桌上抄起冰美式，起身往外走。

列春宇看他從容離開自己的視線，在原地思索着副本的内容。今天是第二天，手機上遊戲官方沒有新的動靜，所以白天是完全自由不會被别的事情絆住腳的。

思及此處，他下意識摸了摸到現在還裹着厚厚一層紗布的胳膊。

冷晶那個角色的玩家大概率是進入副本的其他人，至今不清楚是執行者還是噬夢者，如果今天出去的時候能遇到就好了，這樣就能快速将剩下的名單确認，便于安排後面的計劃。當然，能讓他把這個仇報了最好。

當天下午，列春宇在手機上搜索所有銷售點，坐着地鐵跑了二十多個銷售點，繞着内場走馬觀花地逛完，傍晚才結束，疲憊地找了家店下館子。

尋找線索的任務比想象中要艱難，以列春宇的本事根本看不出任何貓膩，他面如土色地坐在桌前刷手機。鴨舌帽進來并沒有給他系統上的聯系方式，隻謹慎地給了買來手機上的社交軟件賬号，這會兒發來消息說已經在另一個城市落腳。

同樣也沒說有什麼發現。

“明天我會在這邊開始調查，今晚的任務情況記得告知我。”

列春宇回了個“嗯”，手機時間顯示現在是下午六點，距離任務開始還有一小時，足夠他吃完再坐地鐵回酒店。

“您的面好了。”老闆娘端着一碗剛出鍋的羊肉面放在列春宇面前。

列春宇直接開吃，囫囵吞棗第一口被燙得夠嗆，滿嘴是油。店門再次打開，有客人走進來，路過他的桌子走到點餐台前：“要兩份涼面，在這吃。”

“一共是20元。”

“好。”

是一男一女。沒有看到兩人誰掏掃臉付款或者拿現金，老闆娘站在點餐台後面，機器上“滴”了一聲，她便轉身去廚房忙活。

兩位客人找了張桌子坐下，位置正好在列春宇斜對面的那張桌子。他拿紙擦去嘴上的油，低頭夾起碗裡的肉放進嘴裡。

涼面來得很快，那兩人看上去是不太熟的關系，吃飯的時候聊天相當少，基本是各吃各的。直到這頓飯吃完，兩人也是安靜地一前一後離開。

兩人前腳跨出去，列春宇後腳起身輕手輕腳往門口走，冒出半個腦袋出去偷看兩人離開的路線。他迅速打開手機相機，對上焦的前一秒，屏幕裡兩人的身影突然向右邊移形拐進了另一條路，拍出來的照片隻能勉強辨認兩人的下颌骨。

考慮到危險的可能性，列春宇沒有沖出去追，三兩下将圖片發送給鴨舌帽并編輯短信，告知對方事件發生的時間路段及兩人的外貌特征，讓他試試能不能通過街道網絡系統找到兩人。

很快，鴨舌帽回複：“看來後面的路線已經确定了。如果今晚的遊戲任務一切順利，我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