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乘坐的電梯源源不斷湧進來護士和家屬，離十八層還有相當長的時間，他等得不耐煩，從電梯擠出來走安全通道。

……

餘戈被擠在電梯角落，動彈不得。

……

安流走了一半，在台階上停下腳步。他沒耐心繼續追，如果這樣玩下去的話，他時間全浪費了，不如回去問問那邊什麼情況，能幫上忙的話或許還能撈點好處。

……

餘戈最後一個從電梯内出來，她警惕地觀察着四周，緊密留意安流可能會沖出來的各個地方，然後不假思索地跑出大堂出口。

一開始約好的師傅早在好幾分鐘前取消訂單離開，餘戈抱着手機輸入酒店地址再次打車，站在路邊焦急等待，訂單即刻生成，司機距離她還有五百多米。

醫院的秩序逐漸恢複，病人們被送回病房休息，醫院一樓徘徊的人肉眼可見地減少，唯獨有一個穿着休閑的男人從大門那裡匆匆走出來。

餘戈回過頭，戴上帽子往旁邊挪動步伐。

外面行人不少，安流沒注意到路邊的餘戈，自顧自打開手機，在上面點了幾下，看樣子不是打開外賣軟件就是打車軟件。

眼看着他要走到這個路口，餘戈隻能往旁邊人多的地方走，一而再再而三地挪位置，不敢亂動。

安流确認訂單後，選了個視角不錯的位置待着，司機還有幾分鐘才到。他無聊地環顧四周，很快注意到一個略有點眼熟的身影。

本來監控裡這種視角的餘戈看得就不少，所以安流相當輕易地被吸走注意力，定睛觀察發現真的是餘戈。他開心地想笑，大步追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物件出來。

餘戈驚得立刻掉頭，往趕來司機的方向狂奔，安流腿長跑得快，眼見要抓住餘戈頭發，卻見她在過斑馬線的人群裡一扭，靈活地鑽進人縫避開安流的手，在對面那條路的人行道上狂奔。

安流被NPC擠得差點沒站穩，一個一個不看人接二連三撞上來，他擠開那些人吃力地往前追，沒多會再次趕上在前面看汽車号碼牌的餘戈。

餘戈快沒有力氣動了，額頭冷汗流進眼睛裡，臉色白得吓人。

忽然頭皮一緊，餘戈被扯得身體後傾，仰面摔倒在地上。安流舉起水果刀紮向餘戈心口，刀尖破開背心面料不深不淺地刺進皮膚，即将破骨時被另一雙手緊握住抵擋。

兩邊的力量死死對抗着，刀尖懸在餘戈的皮肉表層上下抖動，劃出更多的傷痕，血流止不住往外擴散，很快将背心浸濕。

“再跑啊，不是很能跑嗎？”安流面目猙獰地笑着，雙手抓住刀柄向下壓，“活得夠久了，趕緊去死吧！”

餘戈額頭完全被汗濕，咬緊牙關抵住向下的水果刀，太陽穴青筋凸凸起跳。她突然用力将刀往身旁推送，腦袋向上狠狠撞擊安流的鼻梁。

安流反應迅速立刻避開，沒想到餘戈跟蛇一樣貼上來，竟然想用牙齒咬他的脖子。

“我艹……”安流被貼近的牙齒吓了一跳，松開一隻手去推餘戈的肩膀。

餘戈開始争奪水果刀，安流反應過來去搶，混亂中兩人争奪的刀搖來晃去，在餘戈身上劃下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

痛感在疊加，力氣快要耗盡，餘戈看着兩人現在的姿勢冷靜思索，故技重施貼上去咬人，安流大罵一聲挪開，餘戈趁機擡起膝蓋，重重頂向安流□□。

“靠——”安流臉色瞬間張紅，松開刀往旁邊的地上倒去。

他爬了三四米遠離餘戈，在一塊幹淨的地面上不動了。兩人躺在地面上大口喘氣，一個疼得全身蜷縮渾身發紅，一個精疲力竭沒有力氣起來。

寬闊的馬路上車輛來來往往，行人逐漸稀少，有人的呼吸聲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