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上次的手段。
鐘淩峯望着拼命想逃離的繁枝,那張敢怒不敢說,像憤怒小鳥斂起來眉頭。
但還是有點無聊,甚至無趣。
以及那對平靜剔透的眼瞳,眼裡蘊量着看似隐匿的厭惡,實則早已鋪滿她整張瓷白的臉龐。
本來,他看到繁枝精心打扮前來赴約,不知不覺中心裡有幾分雀躍。
特别她身上那條小黑裙,随着她步伐,裙擺恣情搖擺。
在燈光下一閃一閃,有點人樣。
以前的她,面無表情,面色慘白,每天穿的衣服不是白色,就是米白色,沒有絲毫活力,連唇色一天比一天白。
宛如他家是吸人氣的‘地獄’,虐待她,她和女鬼沒有區别。
現在的她不一樣,有活力,臉色紅潤許多,像一隻活力滿滿的狗,還會反抗。
有點意思。
表情不隻是隐忍與哭,特别是在她與段浩桀結婚當天,他們在戶外拍照,鐘淩峯第一次見到她笑,是發自内心地笑,笑得很甜。
見她離開他家後,笑得如此燦爛。
特别是她看着段浩桀那眼神,亮晶晶的。
刹那,鐘淩峯特别想沖過去,将她撕碎,誰叫她笑了,誰允許她用這樣眼神看陌生人。
還有他第一次見段浩桀這麼緊張一個女人,更想帶走繁枝,看看段浩桀會露出什麼樣子,鐘淩峯很期待這天的到來,肯定很好玩。
自從,鐘英資入院後,他的生活越來越無聊,不是女人,就是馬屁精,工作也沒有挑戰性,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
原本以為繁枝也是一個極其無聊的東西,反而是最有趣。
今天,鐘淩峯穿着一套全黑色的西裝,沒有打領帶,裡面黑色襯衫上兩個扣子解開,随意敞開。
脖子上挂着一條項鍊,是與他耳垂上的藍色鑽石同一個鑽石出來。
藍色鑽石在光線折射下,格外閃耀。
鐘淩峯起身,邁出大長腿,雙手插袋,唇角一抹痞笑,站在繁枝身後,微側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打不開,遙控器在我這。”
插着口袋的雙手,有一隻手緩慢拿出黑色開關遙控器,上面一個紅色按鈕,一個綠色按鈕。
在繁枝眼眸前,晃了晃按鈕器。
此刻,繁枝很恨自己不會一些格鬥技巧,如果她會一些,直接搶過來,不用繼續面對他。
如果他騙自己呢,根本沒有什麼開關按鈕。
繁枝緊盯着他手中的按鈕器:“假的吧?想騙我。”
鐘淩峯保持微笑,一隻手抵在厚重的門闆,另一隻手用按鈕器若有似無滑過她的臉頰。
“想我試給你看?”
“是的。”
鐘淩峯湊近她的耳畔道:“但你要吃完牛排。”
繁枝轉身走回位置上,現在她要忍,找到機會,順走遙控器。
吃,是絕對不可能!!
他們坐在椅子上,鐘淩峯将遙控器随意擱在桌面,托起下巴,望着繁枝道:“吃吧。”
繁枝拿起一旁的刀叉,擡眸瞥了一眼正前方的鐘淩峯,随後垂眸看着下方,可能是的時間有些長,原本一縷縷的血水,已經化成一片。
盤子裡沒有一塊地方是白色,全是鮮豔的血。
他根本不是誠心請繁枝吃飯,他這是在警告繁枝,無論她還是不是鐘家的人,從她嫁給鐘英資那刻起,注定被他纏上。
即使繁枝逃到天涯海角,鐘淩峯依然會抓到她,然後折磨她,供他戲耍。
但繁枝絕對不能如他意,不然會成為今後揮之不去的陰霾。
她沒有切開,叉子直直插.進生牛排裡,舉起它,鮮紅的血水沿着叉子蔓延經過她白皙細嫩的手臂,流到手肘處,掉落用絲綢餐桌布上。
滴答滴答——
迅速在桌布上暈染開。
繁枝眸光慢慢冷了下來,注視着鐘淩峯,身上散發出一股寒氣。
“你這麼喜歡吃生牛排,那你就全吃了!”
倏地,繁枝用生牛排瞄準他的臉,叉子上生牛排直接甩在他臉龐上,飛快起身奪走桌面上的遙控器,邊跑,邊對着那扇厚重的大門瘋狂按着綠色按鈕。
僅用一秒,繁枝跑到大門前,大門像一座黑夜裡的深山,緩慢籠罩下來,令人無法呼吸。
無論繁枝怎麼拼命按綠色按鈕,大門還是一動不動。
繁枝心底有些慌張,繼續拼命亂按按鈕,不管什麼紅色還是綠色。
無論她怎麼按,大門依舊毫無動靜。
回頭一看,這時,鐘淩峯拿開臉上的生牛排,俊俏的臉蛋沾滿鮮血滴,沒有絲毫狼狽。
耳垂上的藍色鑽石,在水晶燈下一閃一閃。
繁枝蓦然覺得宴會廳泛起一層薄薄且昏暗的水霧,在昏暗的光線裡,明顯看到水霧的走向。
逐漸吞噬鐘淩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