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玄無比緊張的看着奄行,聽對方此問,才長長舒了口氣,“黃忠公将谕令交給下官,下官擔負宣令之責,要不然怎能衆目睽睽之下,進入這戒備森嚴的國尉府,那樣隻會給司直處留下話柄!下官見令猜度,公上是打算支開國丞。”
奄行問道:“為何到了此時才拿出公府軍令。”
陳昭玄笑道:“先告訴大國丞,再說公子之事,怕國丞以為這是假傳軍令,到公上面前求證,到時,就是此事是真的,也會引起公上疑心了。”
看着手中的谕令,奄行呵呵笑道:“還真有這個可能。”
陳昭玄寬慰道:“國丞,這算是公上的預防之舉吧!畢竟人心隔肚皮,你和微家關系不好,公上也有擔憂,怕國丞氣憤之下,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國丞還是速去老水地吧!省的公上疑心于你,若是被微家抓住把柄,可是百口莫辯。”
看到奄行勢要離去,陳昭玄沉聲言道:“隻要國丞一秉公心,你的國尉之位就無人撼動!去了老水地,多替公子着想,公子将來定然不忘襄助之恩。”
奄行回道:“老夫去了老水地,自然會為公子打算的,先穩定那邊局勢,靜等公上的決定,老夫和仲帥私交甚好,去了可以盡叙私誼。”
陳昭玄拱手作别,“有大國丞的這句話,下官就放心的去回複公子了,望大國丞一路順風,在老水地建功立業,将來永葆富貴。”
奄行聽出言中之意,笑道,“老夫可是隻聽公上的谕令。”
陳昭玄笑道:“放心吧!隻有公上谕令才能調動國丞。”
“宣令舍人,還沒有宣令那!”奄行上前拉住要離去的陳昭玄,進入了正廳。對侍從言道:“思順,召集衆将,宣令舍人要宣布公上谕令。”
半個時辰後,陳昭玄登上高台,對着雲集的将領朗聲言道:“公上有令!”
奄行帶着帶着衆将單膝跪拜,口中高呼:“精誠為公!”
環顧衆将,陳昭玄振聲宣令,“老水為我常揚屏藩,每值歲夏,東元疊次派軍,重兵欺壓,淩我百姓,毀我田産,劫掠四方,邊民日加驚擾,種種惡行,難以理喻。常揚仁至義盡,而東元鸱張肇釁,無理已極!勢難再予姑容,着國尉即刻前往老水大營,嚴饬各軍,厚集雄師,以拯民于塗炭;并着各将軍督撫,整饬戎行,迎頭痛擊,禦敵國門外,毋得退縮,緻于罪戾,将此通谕知之。”
衆将轟然應聲,“忠于公上,勇者不懼!”
看到陳昭玄信步離去的身影,奄行對思順言道:“處驚不亂,雄略内斷,英猷外決,也算是個枭雄了,老夫倒是對他們很有些期待了!思順,備車備馬,今日咱們就要啟程去老水地了,準備那邊的防務,東元快要來燒糧了。”
思順提議道:“叔公,不和公上告别了。”
奄行搖了搖頭,“剛才沒聽到谕令嗎?讓咱即刻離去。”
思順腦袋湊上來,刻意壓低聲音,嘀咕道:“叔公,怎麼感覺這事透着點詭異,往日都是黃忠公陪着宣令舍人來的,怎麼今日就來了個宣令舍人啊!”
奄行敲了敲思順的腦袋,“傻小子啊,從章程上講,這個宣令舍人宣讀的诏令就是公府诏令,黃忠公跟着前來,不過是顯得重視罷了。”
“叔公真不去公上哪了?”肅順問道。
奄行瞪了瞪眼,“去那裡作甚?難道要趟這渾水。叔公已是國丞了,難道還要做公上不成?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地吧!将來不管誰是公上,叔公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國尉便是了,和東元打仗,保家衛國,才是咱們爺孫的本分。”
“我懂叔公的意思了。”思順笑嘻嘻的說道:“叔公隻聽公上的命令,公上是誰,叔公不管,不也摻和,就看他們自己的能耐了。”
奄行笑道:“小子,有點意思,咱們即刻出發,現在門外肯定有人在盯着我們那,打開車窗,讓他們看個夠,等咱們回來,你叔公還是原來的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