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李凝香平日還是如往常一般咋咋呼呼,實際上她的脾氣已經收斂了很多,行事作風較之往日,已然沉穩許多了。
隻是在江易周面前,她還是無法冷靜相待,或許在她心裡,她隐隐約約,有些羨慕江易周。
江易周可不知道,自己這種愛活活愛死死的生活态度,竟然還會被人羨慕,若是知道了,怕是會逗得她笑一天。
好好的人不想當,想跟她一起瘋瘋癫癫,多稀奇啊。
江易周不知道,她走了沒多久,江帆便帶着一衆年輕的公子們到了馬場,因為沒有江易周在身邊,江易雅和李凝香都莫名有些心虛,提前溜走了。
離開的兩人才剛走到一處無人的涼亭邊,便聽到了一陣喧嘩聲傳來,正是從馬場那個方向響起的聲音。
“他們肯定在馬場打馬球,我也好想打。”
李凝香眼巴巴望着馬場,幾乎是望眼欲穿。
江易雅想要勸,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突然想起江易周剛剛說的話,開口道:“馬場一直在家中,什麼時候跑不行,打馬球也可以私下兩個人玩吧。”
李凝香聽了這話,瞬間吃驚地望向江易雅,江易雅被她看得耳朵都紅了。
“我、我就是随口說說。”江易雅知道,這話實在是有些離經叛道了。
世俗對貴女的要求甚多,不光要求貴女在外的形象,也很注重貴女們在家中的行為,家中奴仆甚多,一點兒出格的舉動,都有可能被傳得沸沸揚揚,整個京城都知曉。
一旦到了那一步,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背後傳她們的閑話。
“你可千萬别想不開,現在你是未來的三皇子妃,多少雙眼睛在你身上,你步步謹慎,他們都能雞蛋裡挑出骨頭來,想方設法诋毀你,你若是有把柄被他們捏住,不光是你,整個安國公府的名聲都好不了,你家中可還有好幾位待嫁的姊妹呢,得想想她們。”
她們身為世家貴女,一舉一動不光代表自身,還代表家族,代表家中數位姊妹未來的婚姻大事,馬虎不得。
被江易周三言兩語插上翅膀的心,霎時如同墜入湖底,冰涼刺骨,江易雅勉強露出一個得體的笑來,沉默着不想說話了。
難道她這一生,注定被束縛在籠中,做他人眼中乖巧的金絲雀嗎?
“我知道了。”
“小姐!縣主!不好了,金吾衛統領家的大公子墜馬了!”
此刻,有一丫鬟慌亂跑來,大聲禀告,她眼神慌亂,手足無措,顯然這墜馬之人傷得不輕,絕不是簡單的摔一跤了事。
“什麼!長夜如何了?”
李凝香臉色一變,金吾衛統領乃是她的姑父,那位大公子名叫朱長夜,是她的表哥。
大表哥比她大兩歲,過兩個月便要入金吾衛做天子近衛,如果他這時摔出個好歹來,這份差事便做不得數了。
立嫡是各世家的規矩,姑父隻有她大表哥一個嫡子,大表哥如果出了事,那朱家未來便要落于旁系之手,此乃破家之兆。
江易雅的表情沒比李凝香好到哪兒去,朱長夜在江家的馬場摔了,江家付首要責任。
兩人趕忙往馬場趕去,一同前去的還有不少人。
鬧出這麼大動靜,附近的客人都趕過去了。
江易周剛坐下吃幾口糕點,詩琴便從外面急忙進來,同她說出事了。
是江易周讓詩琴盯着外面些,如果有人找她,或是有什麼特殊的動靜,第一時間回來告知她。
“哪兒出事了?”
江易周知道是馬場,還問了一句,隻為不讓詩琴懷疑。
誰知詩琴說了另一個地方。
“是上蓮湖前的假山處,有人不慎跌落,摔得不輕,還有人喊說是馬場出事了,有位公子從馬上掉了下來,同樣見了血”
江易周驚呼一聲,小說裡這兩件事是接連發生,現在直接一起發生了?
那江易雅先去處理哪一件?
“夫人先行一步去了假山處,大公子和二公子在馬場上,一時半會兒亂不起來,奴回來時,還沒有仆從找到五小姐。”
詩琴十分貼心地說,她将府上主人們的位置都報了一遍。
安國公人呢?
他在宮裡,安國公在朝廷上有職位,他是手握實權的國公。
今兒不是他休沐的日子,所以早上他抽空,在家中見了兩眼好友後,便回去忙公務了。
“今日來的人非富即貴,一連摔了兩個,恐怕不好交代,你去喊人到宮裡通知安國公,讓他趕緊回來。”
想在宮裡歲月靜好?放心,江易周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