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如夢初醒,揉了揉眼睛,再看那裡,哪有什麼霧和怪物。隻有費蒂西娅将康納罵了個狗血淋頭。
“沒什麼。”也許是看錯了,小喬沒放在心上。
費蒂西娅停下來。
“……你罵完了嗎?”康納蹲在地上試探的問一下。
費蒂西娅雙手叉腰:“沒有,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的零食都要分我一半。”
費蒂西娅和康納的定位從南極變回斯莫維爾,布魯斯看着手機上十多個撥打記錄,放下了手機。
“孩子們就是這樣,他們見風就長,一眨眼的功夫就從你的腳邊離開,我那幾個成年的兒子早早離開了家,就像小時候去探索谷倉一樣去探索外面的世界去了。”
“所以别太擔心,我的朋友。”
“現在是大人的休閑時間。”
賽文将兩杯倒滿的啤酒分别放在布魯斯和戈梅斯的面前。
“嘗嘗,這是前幾天我用新鮮的麥芽釀的。”
戈梅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倒了一滴紫色的液體進去。搖晃酒杯紫色液體很快和啤酒融為一體。他閉着眼睛陶醉地喝了一口。
“這是你的習慣,往酒裡加佐料。”賽文點燃一根香煙夾在蹄子間。
“毒藥。”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布魯斯口裡的啤酒差點噴出去。他狼狽地拿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的酒漬。
賽文不斷咳嗽,鼻孔也跟着冒煙。
“這是莫蒂西亞對我的愛。”戈梅斯熱情地介紹,身上都好像冒出了粉紅泡泡。
賽文:“……”
布魯斯:“……”
“你們要來點嗎?”
“不用了,你自己消受這份愛吧。”賽文連忙搖頭。
“這真是毒藥?”
布魯斯希望隻是一個玩笑。結果下一秒戈梅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嘴唇黑紫,嘴角流出暗紅色的血液。
“戈梅斯,天啊,皮塔,快打電話給醫生。”賽文大喊。
“我們直接送他去診所。”布魯斯背起人出去,跑車不在外面,地上隻有一道深深的車轍。
“費蒂西娅他們将車開走了。賽文,隻能開你家的車。”
賽文連忙去車庫開出一輛大皮卡,布魯斯剛把戈梅斯放下,賽文就猛踩油門起步沖了出去,布魯斯肩膀重重撞到椅背上。
“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弗羅裡達最好的賽車手。”賽文叼着香煙。豬蹄快速打了一個方向盤,車子一百八十度轉彎,布魯斯抓着車座椅的手背上青筋崩起。
戈梅斯撞到車窗,頭上撞出了好幾個包。
突然車猛的停下,布魯斯的頭撞到了車頂。戈梅斯更慘半張臉都青了。
道路前方,兩頭奶牛甩着尾巴慢悠悠地從從路旁走出來。
賽文打開車窗把腦袋探出去,大喊:“嘿,快點走,我們有要緊事。”
奶牛不慌不忙,還有心情嚼路邊的小黃花。
“我下去一趟吧。”布魯斯挽起衣袖,下車想把把奶牛搬到一邊,過程并不順利,回來的時候他衣服頭發上全是青草味。
賽文繼續開車,很快就到了鎮中心。
布魯斯掃過診所的名稱:“等等,賽文,這裡好像是獸醫診所,我們走錯了。”
“沒錯,我們一家人都是在這兒看病的。”賽文拖着戈梅斯下車,“嘿,醫生。快來給這個可憐人看看。”
布魯斯不得不跟上去,就看到費蒂西娅和康納正在跟醫生交談。
“……看來物理降溫很有效。你們留在這的東西我沒動,下次别忘了。”
醫生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黑卡。費蒂西娅接過:“謝謝你,醫生。”
“你們怎麼在這?”
“之前費蒂西娅感冒了,我帶她過來看醫生。我們沒有離家出走,布魯斯。”
“你感冒了?茜茜。”布魯斯看費蒂西娅整個人還好好的,就是衣角沾了些灰色的毛。
“你昨晚吃了多少冰淇淋?”
費蒂西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布魯斯:“一點點,父親,我隻吃了一點點。”
“我明明看着你吃完了一整桶。”康納反駁她的話,“我的那份都被你吃完了。”
布魯斯想到今天早上他去翻冰箱發現冰淇淋桶空蕩蕩,他還以為是小黃人偷吃的。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康納。”費蒂西娅狠狠踢了一下他的鞋子。結果踢到了空氣。康納早就退到房子的另一邊。
“你踢不到我,費蒂西娅。”康納扶了扶墨鏡。
一根樹藤從旁邊的牆上鑽出來拿走墨鏡,牆壁泛起水波紋,墨鏡消失在牆上。
“費蒂西娅,快還給我。”
費蒂西娅看着近在咫尺的藍眼睛:“不可能。”
倆人吵吵鬧鬧,布魯斯頭疼欲裂。
醫生做完檢查後賽文說:“醫生,我的朋友沒事吧?”
醫生看到賽文一點也不驚訝,就好像他隻是這座小鎮的一位普普通通的居民。
“節哀,賽文先生,這位先生他沒救了,可以直接安排葬……”
戈梅斯一個鯉魚打挺突然坐起來:“嘿,我睡了一個好覺。賽文,那杯啤酒的味道真不錯。”
醫生的話卡在喉嚨裡。
賽文的眼淚憋在眼裡。
布魯斯揉了揉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