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對着你露出一個有點奇怪的笑容。
“我知道。”
他的臉頰抽動了幾下,像是人在大哭之後的面部痙攣——雖然他沒有一滴眼淚。
劉辯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你露出了一個與往常一樣的笑容。
“我知道的。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青梅竹馬,是我相守百年的眷侶。”
他看向遠處的民衆。
“但你也是廣陵王,是漢帝,是庇護百姓的天|子。”
劉辯回握住你的手。
“我說過的……”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要把整個天下都送給我鐘情的人。”
劉辯自然而然地挽住你的手臂:“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一直到走到士兵頭領的面前,劉辯才放開手站在你的身後,主動做出退讓的姿态。
你對着劉辯比了個贊許的手勢,很不錯嘛,他一向很會為你起勢。一下子,時間好像又回到了他還是皇|帝,站在你身後替你威懾中常侍的時光。
劉辯驕傲地擡起頭,滿臉得色,你順勢揉了揉他的頭。很棒很棒。
大家都低着頭,誰都沒有看見你們兩個的小動作,隻有跟在你身邊的天蛾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反胃想吐。
察覺到有人走到自己面前,現在能自由行走的除了劉辯還有誰?
士兵頭領頭更低了,直接貼在地上,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恭迎教主,大将軍早已備下宴席等待。”
你輕聲問他:“倘若我們不去呢?”
聽到回應自己的不是劉辯,士兵首領極快地擡起頭看了一眼,看到劉辯站在你的身後,臉上露出詫異神色。
這讓他幾乎要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額,那個,那個。”
士兵頭領和劉辯對上視線了,他趕緊低頭,汗液幾乎要把他身下的土地浸潤濕透。
你示意天蛾扶起士兵頭領:“起身回話吧,跪着太熱了。”
你接着轉身大聲喊道:“都站起來吧!”
平民騷動起來,左右互相觀察不敢做第一個站起來的人。
你給劉辯遞了個眼神,他立馬發揮了自己的優勢:“全都給我站起來退到一邊,别堵在這擋路!”
威脅最為管用,跪在地上的人們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迅速退後,不過站位還是亂糟糟的毫無秩序。你轉頭準備讓天蛾去指揮一下,按照晚上趕路時教過他的方法。
一轉頭更無語,天蛾太瘦了根本扶不起身穿铠甲的士兵首領,原本借力的士兵首領借力借了一半發現,借力對象是一根蘆葦正搖搖欲墜,自己隻能以一種極其尴尬的姿勢卡在半空。而目睹一切的劉辯正在你身側抱着手看熱鬧呢。
這都是什麼人啊,大漢的未來真是一眼望得到頭!
你趕緊上前一個用力就把士兵頭領扶穩,接着讓天蛾去指揮平民隊伍。
被你的動作吓到,士兵頭領慌亂地抽手,準備再次行禮。
他用力抽了抽手,手臂紋絲不動。
他看看你瘦弱的小臂又看看自己黑壯的手臂,不信邪地在抽了抽——手臂安如磐石不動如山。
你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啦,既然站起來就别再跪下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士兵頭領摸着自己手臂上的手指淤痕:“……”他的目光增添上一分敬畏,“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活動一下手指:“哪裡哪裡,都是以前被鍛煉出來的。”
比如多年007不間斷工作啊;随時被密探挑飛在天上遨遊啊;半夜床鋪被占據,想吃下你的妖邪排排坐流口水啊。
多年的摧殘……不,是多年的鍛煉之下,你的身體素質早就達到了一種可怕的境界,不能說萬軍之中取敵将首級,至少也能做到全身而退,主打一個廣陵王七進七出。
士兵頭領拱拳:“在下高覽,此次除了征召蜮兵外還負責邀請張天師到大将軍坐下一叙。”
你微笑着看着高覽,他立馬補充道。
“大将軍準備了一份厚禮。”
劉辯嗤笑道:“地裡刨食的土老帽能有什麼厚禮。”
高覽面色一沉:“張天師還沒回話,身為侍從你怎可輕易插嘴。”
劉辯臉色古怪:“啊?”
“噗嗤。”你沒忍住笑了出來。
高覽友善詢問:“天師何故發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