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下室及碼頭區域探查完畢的迦勒小隊，于深夜在某個打着至上真神旗号的一間軍營帳篷裡，找到了邪念小隊全員。周圍的不相關人員已經被隊友們用各種方法清空了，帳篷四周也布設着不少防窺視的魔法及陷阱，從表面上看是個挺能迷惑邪教徒的不起眼營地。

“我們已經檢查了一遍，這裡還算安全。”

迦勒一路潛行，直到進門後才顯露出身影，邪念小隊的隊友們率先告知了這裡的安全性，接着才一指某位唱歌格外難聽的龍裔詩人，“除了她的腦子。”

“啊？什麼腦子……”臉上還帶着天真笑容的奎爾雙眼茫然，但下一秒迦勒的雙手就搭在了她的額頭上，緊接着這位剛逃出繁育魔窟又落入邪教徒魔掌的倒黴詩人，就恢複了理智上的清醒。

邪念主動取消了自己的變形術僞裝，以白龍裔的原本形象向她大緻說明了情況，并保證會盡力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也許是不論白龍黑龍都是龍裔同族，這位女詩人在邪念的安撫下，從慌亂中很快安靜下來，接着蹲在牆角假裝自己是一顆沒孵化的龍蛋。

圍着這個大帳篷中間的篝火，迦勒和衆人一邊啃着并不好吃的幹糧，一邊做着情報信息的彙總。

腦子裡有蝌蚪的隊友們很方便地通過蝌蚪來共享着記憶，迦勒和哈爾辛兩個沒有蝌蚪的，隻能通過鮮血牧師的記憶交換神術，來交換着這部分情報。

迦勒快速翻閱着邪念的記憶，在這位龍裔術士的腦子裡，獲得了不少關鍵信息，其中最令獵魔人在意的，就是谒見廳會見凱瑟裡克将軍的那一幕。

“果然是不死之身的能力，不找到破解方法可不行。”迦勒皺着眉緩解長時間動用記憶交換的眩暈後遺症，又下意識地去摸自己所剩不多的那瓶萬能異類劍油。

凱瑟裡克生前是半精靈，現在更是亡靈了，用萬能異類劍油最為恰當，隻是獵魔人不确定劍油剩下的量，夠不夠在他複原之前燒死他。

“我認為巴薩紮爾和門徒澤瑞爾都提起過的重要遺物——暗夜之歌，是破解凱瑟裡克不死之身的線索，并且已知這個東西在索姆家族的陵墓裡。”邪念也揉着自己的八智腦殼緩解着記憶交換帶來的眩暈，龍裔的腦子空空蕩蕩，給獵魔人讀取信息是極為方便的。但迦勒腦子裡的信息可謂精彩紛呈，記憶交換是相互的，雖然雙方主要是在交流正事，但邪念還是會不自覺地看到一些獵魔人無意間漏出來的記憶，

比如他和蓋爾的親親、和阿斯代倫的不可描述、和不認識的吸血鬼更加不可描述的若幹畫面。

嗯……，從鱗片到私生活都很純白的白龍龍裔覺得，這些瑟瑟的記憶還是盡快忘記比較好。

“凱瑟裡克·索姆在背棄了莎爾女神後改信了米爾寇！”憋了一天的影心，在離開月塔那到處都是米爾寇聖徽的地方後，終于可以暢所欲言。

“谒見廳裡的那個三角形加骷髅的标志就是米爾寇聖徽，”同樣通過蝌蚪觀看了邪念記憶的蓋爾，為迦勒解說道。

“結合我們在他卧室得到的那份軍事通訊記錄，米爾寇教會，謀殺教團，也許還有班恩信徒，果然是死亡三神又有陰謀了……”

費倫本土的隊友們紛紛點頭，認同着蓋爾的發言。

迦勒依舊茫然，為什麼你們費倫對這個死亡三神搞事情這麼熟悉的樣子？

“确定謀殺教團有參與，除了書面證據，還因為邪念記得以前的自己曾經來過月塔，但為什麼大家都斷定會有班恩信徒？”

異界來的獵魔人提出了疑問，卻得到了幾個不一樣的回答。

“至上真神的‘神選’有三個，我們見過的幻象裡，有個黑發且外表英俊的男子，這是那位暴政之神的選人習慣。”

“散塔林會也在月塔，班恩信仰的發源地是在散提爾堡，我不信散塔林會裡沒有班恩信仰的派别。”

“自古以來死亡三神的教徒們都一起行動，既然米爾寇信徒和謀殺教團都有了，沒有班恩信徒從中謀劃是不可能的。”

自古以來……，獵魔人擦了擦額頭的汗，覺得你們費倫都經曆了什麼啊。

〔我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麼……〕意識空間裡，紮格盤坐在幻化出來的床上，單手托着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為什麼？]獵魔人一心二用地在内心尋問着好友。

〔首先，嗯，我得為早前對死亡神權的錯誤理解糾正一下……〕冥府王子尴尬地笑着，對着自己的神選者承認着錯誤，說:〔在我的世界，神明沒有死亡，所以塔納他的死亡神權并不強大，而這個世界嘛……除了創世初期就有神明死亡的先例，導緻AO認同神明擁有死亡，死亡神權得以更加強大外。還因為這個世界完整的死亡神權，除了死亡還要需要承擔起冥王的責任。〕

[冥王的責任是指？]迦勒不解道。

〔嗯……我先簡述一下我父親的冥府？〕紮格想了一會，覺得還是用自己熟悉的冥府做對比，為迦勒介紹會比較直觀。

[好，]獵魔人安靜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