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塔正下方,比地下監牢更深層的地下,有着一個奪心魔的殖民地,奪心魔主腦就潛藏其中,它血肉的根須侵入并控制了大半月塔,給我們造成了不少困擾……
在地下,受主腦控制的奪心魔們,于殖民地裡培育了大量的寄生蝌蚪,那些被至上真神欺騙而來的信徒們,成了培育蝌蚪的養料。
活着的信徒有運氣比較好的成為了真魂者,但是在我們救人時,很大一部分都快速變異為了奪心魔,來阻攔我們的腳步……”
“運氣不好的信徒成為了一塊塊碎肉,或者是亡靈法師們的素材……,我們在殖民地裡還遇到了一夥米爾寇的修士家族,嗯,主要是邪念在這群亡靈法師的嘴裡,恢複了不少記憶。”
描述事件經過的威爾停頓了一下,即便他是見多識廣的邊境之刃,殖民地實驗室裡的某些場景也過于血腥了。
“……有個骨女自稱是邪念的研究者,在奪心魔殖民地裡,發現了奄奄一息和剛剛被蝌蚪寄生的邪念,她修複了邪念的一部分身體,并把他當做了解剖的實驗體……”
迦勒咬着面包的嘴一頓,過了一會才咽下,“神血後裔的身體構造和普通龍裔不同?”
“應該是,那個骨女當時看起來非常的狂熱,”威爾說,“可能也是因為不同,邪念他才能從那種情況下活下來。”邊境之刃說完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腦子,隊伍裡所有人都知道邪念的顱骨是碎裂的,大腦也早就被攪成了漿糊,但他還活着,并還算清醒。
“邪念稱呼骨女不過是一個蹩腳的醫生,他自稱又恢複了一部分記憶,說自己在奪心魔殖民地裡處理某些事情的時候,被人從背後襲擊,骨女事後勉強修複了他的身體,而背叛了他的攻擊者才是罪魁禍首……”
“再後來邪念認出了某個廢棄儲囊是關押自己的地方,那裡的外殼由内而外的被砸碎……我們調查後發現上面殘留的血迹并不久遠,大概就是大家一起被奪心魔飛船抓到的前幾天……”
“他逃了出來,但又被抓住了,……”迦勒推測說,但語氣裡滿是肯定,先是邪念逃出了月塔之下的奪心魔殖民地,他并沒有逃多遠便引來了那艘魔法飛船的追擊。接下來飛船在返程的途中,遇到了世仇吉斯洋基紅龍騎士的襲擊,最後是自己從天而降意外來到費倫,落在了飛船上,遇到了又雙叒叕開始逃跑的邪念……
但是……,獵魔人再次想到了,同樣被至上真神教團追蹤的多面體遺物,這個最早屬于影心的物品,在分隊後就交給了邪念保管,用來幫助跟随他的隊友們自保。
迦勒還沒來得及繼續提問,威爾就主動說到了多面體遺物及夢境訪客的事,“那個夢境訪客和我們坦白了,嗯……或者說坦白了一部分真相。
他偷取了遺物主人真正的力量,用來幫助我們抵禦蝌蚪的控制,至上真神教團、吉斯洋基的巫妖女王、吉斯洋基内部的反抗者乃至莎爾信徒,都是沖着這個多面體遺物來的。
邪念逃跑或許對某個背叛者有威脅,但遠沒有遺物對至上真神計劃來的威脅大,我們分隊讨論過,一緻認為魔法船是奪取到了遺物,才會被紅龍騎士們追捕,至于為什麼會在影心身上,她說她不記得了……”
“夢境訪客說他自己和我們一樣想要自由,他保護我們不受蝌蚪所控,而我們幫助他脫離危險,直到你亂入了進來……”
威爾說着語氣有些無奈,但又很慶幸,如果沒有迦勒亂入搗亂了夢境訪客的計劃,提供了第二種壓抑蝌蚪的能力,大家都得被夢境訪客牽着鼻子走。夢境訪客為了增強小隊衆人的實力,給他自己增加更強大的保護,可是嘗試過勸說小隊衆人多種點蝌蚪,增加奪心魔種族特有的威能。
沒有人想自己腦子裡再多幾個蟲子啃的洞!
“但是他現在想和我講和?”迦勒臉色古怪道,因為威爾和自己說這些話時,可沒念出以前約定好的屏蔽關鍵詞,也就是說以上的對話,夢境訪客是能根據威爾腦子裡的蝌蚪旁聽的。
“對,他說會找個機會與你談談,且保證對大家沒有任何惡意。”威爾轉達着自己腦子裡夢境訪客的話語,臉色有些古怪,又過了一會他才說:“我原本以為是與你關系親密的蓋爾或者阿斯代倫說這事呢,沒想到你醒來第一個遇到的是我……”
迦勒也笑了笑,“沒有關系,我們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呢?”
威爾松了口氣,他不希望轉達夢境訪客的話會影響到兩人友誼,他又回憶了一下當時場景,繼續說道:“在奪心魔殖民地裡轉了一圈,我們發現了一間密室,和一些帶着記憶被制作成大腦罐頭的可憐人,接着破解了一些機關到達了主腦的所在處……”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既然月塔還在,你的蓋爾就沒有自爆,我不信你沒吃出他的手藝……”
“殖民地最深處的房間裡,除了凱瑟裡克外,死亡三神的另外兩個的神選者都在那,可能是米爾寇神選将軍的缺席,班恩和巴爾的選民,靠着僅剩的兩顆耐瑟石,無法完全控制至上真神……”
“那是一個戴着耐瑟瑞爾王冠的巨型大腦,還有着長長的觸須,能懸浮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