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除了邪念以外,營地裡的所有人都睡得不太安穩。
自下飛船以來,第一次安眠的邪念,抱着自己的胖尾巴,睡得格外香甜,就連磨牙和夢話,嘴裡都嘟囔着“鮮血、鮮血……”
但把帳篷搭在邪念旁邊的明薩拉,卻翻來覆去地睡不着,這個地下據點是個室内空間,而某些不和諧的聲音,會在室内不停地回蕩。
這當然說的不是隊伍裡唯二的兩個大廚過于吵鬧,相較于威爾帳篷裡的聲音,蓋爾帳篷裡的動靜其實還挺小的,隻有偶爾幾聲喘息和快速拍打聲會傳出來。
但不需要睡眠的女卓爾,已經被隊友們的鬧騰聲徹底勾起了興緻,她從吊床上下來,走出自己裝飾有蘑菇的帳篷,第一眼看到的是某個不成器的蛛化精靈。
她把縮小後的卡尼斯擡了起來,上上下下翻來覆去地尋找了一圈,又把顫顫巍巍快哭出來的卡尼斯給放了回去。
诶,蛛化的男卓沒有器械牌,真是沒用!
失望的女卓爾抛棄了蛛化精靈,環顧一圈後,選擇走向了角落裡某隻不喜歡睡帳篷的熊。
哈爾辛一開始被明薩拉吓了一跳,因為某些原因,他對女卓爾是有些心理陰影的,但是在面對明薩拉的邀請時,他思考了一會,最終還是愉快地答應了下來。他管這個叫“遵從自然的本心。”
于是夜晚擾民的組合又多了一對。
“Chk!”萊埃澤爾發出吉斯語的咒罵,氣急敗壞地掀開自己的帳篷簾子,明天還要戰鬥呢!今晚睡不睡了?!
就當綠色皮膚的女戰士,快要忍無可忍抽劍砍人的時候,已經變為一頭白發的影心,把腦袋鑽出了自己的帳篷,小聲對還沒睡的隊友們提問:“我還有一個法術位來施放沉默術,要不要過來一起睡?”
一分鐘後,萊埃澤爾抱着自己的睡袋,搬到了影心的帳篷裡,過了不久,賈希拉也抱着睡袋搬進去了。
阿斯代倫探頭探腦了好一陣,覺得自己已經沒地方睡了,正想失望地離去。
影心卻開口道:“聽說你現在可以變成蝙蝠了?”
“雖然我這裡睡不下一個精靈,但是帳篷頂上挂一隻蝙蝠還是可以的。”
于是白卷毛蝙蝠高高興興地,飛進了施放有沉默術的安靜帳篷裡,進入了冥想狀态。
守夜的低吸們:……
雖然睡在小房間裡,但是五感太敏銳的伊茲:……
衆:這該死的牌局!
………………………
第二天一大早,迦勒神清氣爽地走出蓋爾的帳篷,拿上一套新的衣服,準備和蓋爾一起去樓上洗個澡。
結果當獵魔人帶着法師走到旅店二樓時,發現一衆隊友都在排隊借浴室。
迦勒的十智大腦微微愣神,問:“大家怎麼都在這?”
衆人紛紛保持沉默,隻有卡菈克特别開心地表示,自己十年了終于可以安全觸摸他人,昨天晚上實在沒忍住,就和心怡對象來了一場完美的牌局。
而卡菈克的心怡對象——威爾,此刻雙手捂臉陷入苦笑,無他,因為旅店二樓的公用浴室就在他父親的病床不遠處,現在隻要一擡頭,就能看見烏爾德·雷文伽德公爵和一衆焰拳望過來的探究眼神。
這是剛确定關系就見家長啊……,迦勒心中想着,頗為理解地拍了拍威爾的肩膀,安慰他想開一點。
……
等自身清洗完畢,獵魔人套上了一件幹淨的襯衣與長褲,打着哈欠地走出了浴室。
一團白色毛絨物在這放松警惕的時刻,飛撲了過來,砸在了迦勒的臉上,但獵魔人的身體完全沒有緊繃,順勢着擡手接住了這一團白色毛球,還很熟稔地在白色大蝠的粉色鼻尖上親了一口。
“叽叽叽叽叽叽——”一連串急切的蝙蝠叫聲充斥進入了迦勒的耳朵裡。
“是是是,我絕對沒有厚此薄彼,你也有禮物,我放在樓下了。”某渣男熟練安撫着白色大蝠的情緒。
“叽叽叽叽叽叽——”
“好好好,有空也一起去馬戲團玩。”
某渣男答應着,白色大蝠臉上的憤怒之色也逐漸退去。
“叽叽叽叽叽叽——”
“嗯嗯嗯,那怎麼會呢,你最好看了,連臉上的褶子都好看。”直到某渣男說錯話了。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你才有褶子!你滿臉都是褶子!我是永遠年輕的精靈兼吸血鬼!不是你慈祥的老奶奶!
白色大蝠氣壞了,剛平複下來的情緒被重新點燃了憤怒,氣急敗壞地撓着某渣男的臉。
一陣手忙腳亂的順毛加安撫後,迦勒一臉血色爪痕地捧着白色大蝠,返回了地下據點。
而衆多隊友,包括某渣男的另外兩位情人在内,都抱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眼神揶揄地觀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