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那個!】
【啊就是那個……】
【什麼那個……】
【那個就是那個嘛。反正就是那個。】
【……有沒有黑人兄弟别看了再看要生氣了。】
【這段劇情沒詞啊。說詞!說詞啊!】
【哦你不提醒我都沒意識到沒詞。】
【萊姐怎麼救人像殺人一樣。一開始攥着脖子的時候我真懷疑萊姐要把真理頭扭下來……一手掐脖一手捂嘴的也太……?】
【等一下掐脖捂嘴好像也可以是】
【喂。】
【算了咱們換一個話題】
【咋就換一個話題了!捂嘴掐脖也可以是殺人滅口啊!】
【這也不對吧!!!咱們還是換一個話題吧!!!】
【感覺得怪真理那個原地蹒跚的兩步,太讓人想入非非了。】
【咋就怪他了啊喂!人家不能是腿麻了跺兩下】
【他那個反應好好笑啊,像腿重新長了一樣】
說到這個,拉娜唯看到這裡,心說,這是個意外。隻不過是因為自己在那一瞬間竟然恍惚到真想一個電話把諸伏景光薅過來把自己抓捕歸案。這未免有些太過頭了,諸伏景光養狗技術真高超吧。用什麼精神威脅恐吓扭曲pua甚至催眠養狗的都是弟中之弟,明明正直的心靈與溫和的态度才是最大的暴力。
當然,現在比較重要的問題是,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拉娜唯叫來了貝爾摩德。
當時拉娜唯還在房間裡,換着衣服,她搖人的小手在琴酒和貝爾摩德倆人中點兵點将,點到了琴酒頭上。她眉頭一皺,生生掰到貝爾摩德的名字(那你點的這個行為的意義在哪裡呢),長舒一口氣。琴酒不好糊弄。這不是說貝爾摩德好糊弄,相反貝爾摩德更不好糊弄,但是她有一點好處是出現什麼情況她甯願裝看不見也不加班生事。有些事心裡門清就好,隻有琴酒擅長不死不休。比方說拉娜唯這回call貝爾摩德,貝爾摩德上來就問這次打誰啊?聲音在電話那邊,十分婉轉妩媚,還不輕不重地打了個哈欠。拉娜唯說萊伊。貝爾摩德打了一半的哈欠卡在嘴裡,最後變成人極度無語時的笑,氣全從鼻子裡出來了。
“……打萊伊。”貝爾摩德曲起指節敲了敲——拉娜唯猜她敲的可能是浴缸邊沿,她聽見了水聲,“你怎麼不讓我打宿傩。”
“這不是有牙琉霧人打宿傩啊。”拉娜唯無比流暢地接話。此時正無助地非禮勿視的牙琉霧人:?過不去了是吧
貝爾摩德:牙琉霧人又是個什麼神秘人士?但她就像拉娜唯剛才說的那樣,假如你同事在對話中提起你不認識的人,然後也沒有多做介紹,那就是沒必要。沒必要就當自己認識吧。她直接略過這個名字,說:“你知道boss不愛看我們搞窩裡鬥。”
拉娜唯心想那個死老登要是真不愛看會由得朗姆随便踩我?但是臉上依舊無恥一笑,露出一排白牙道:“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搞被窩裡鬥。”貝爾摩德立刻在電話對面尖叫:天呐!你不要害的大家都看不了死小(喂)!
其實貝爾摩德什麼德行自己清楚,拉娜唯清楚,她更清楚拉娜唯清楚,但非要strong一下,故作嬌嗔:“我以為你是體面人啊。”拉娜唯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反正沒說下次不幹。咋的倆西方人生活西化一下怎麼了!
“更何況這也不是窩裡鬥啊——你是想說這個吧。”貝爾摩德輕飄飄地丢下下一句話,“萊伊是卧底是吧。你怎麼知道的?”
“不重要。我都把這功勞送你了你就别問了呗。”
“你當我傻是不是。你真覺得我可以把他抓起來?”
“怎麼了我相信你。相信你還不行???”
“……唉。好吧。”貝爾摩德最後歎了口氣,“我說我怎麼老是看他不順眼,原來他是内鬼啊。”
“……你看誰順眼?”
“都不順眼。”
“我呢?”
貝爾摩德不說話了。
她怎麼是這種人。
貝爾摩德看清眼前并沒有什麼值得她占的便宜,問清楚拉娜唯疑似馬上就要被赤井秀一逮起來,先嘲笑,繼而獅子大開口要了拉娜唯很多好處(早說了拉拉唯倒貼工資上班),還是來了。現在唯獨有一個問題就是:
……我讓她打萊伊她怎麼跑到我這裡???準确來說是跑到我小号這裡,但是小号也不對啊!
他擡起頭,望向太陽投下的影子。高菱屋百貨的大樓之間有天橋位于二層,而當有人從上面經過,身影就會投射下來。黑色的影子,巧之又巧,落在汐華真理的臉上。像烏鴉。貝爾摩德在不必待人時,偶爾會有冷臉。殺氣如此銳利,像一把短刀,刀鋒淩然,閃着精緻又華麗的冷光。就是在這一刻,汐華真理倒沒有被這刀擲入心窩,反而是想起來,我要告訴諸伏景光,叫他轉述:赤井秀一可以考慮跑路了,他已經被爆了。
他的視線就在貝爾摩德身上停止了短短一瞬,移開目光,轉身拐進一旁的小巷,掏出手機剛發了沒幾行字,聽見背後的高跟鞋聲。對不起,下次修機我再也不會往死路跑了。他下意識地回頭,手背在身後,手機屏發出的淡淡的亮光反射在牆上投出一片暗淡光暈。貝爾摩德已經在他背後了,側着頭,摘下了墨鏡,非常嬌俏,好像什麼陽光開朗的年輕美少女,睫毛非常長。是啊,距離如此之近,已經到了汐華真理可以看見她睫毛的地步了。
要死啊。
“你認識我。”貝爾摩德笑吟吟地說。
汐華真理沒有說話。他就像一個真的漲紅了臉,被美女搭讪而不知所措的普通人——而不是親口對貝爾摩德說,是因為您太漂亮我才多看了您一眼。那樣的話一聽就是假話。我想告訴她的事,得讓她自己發現,才會相信。然而下一句話,再次,每一次,總是超脫他的預料。
“剛才那個,你放走了的女人。我覺得你也認識她。”
我看到了這一切。
你知道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汐華真理和阿萊塔當然可以認識,但貝爾摩德接下來會說出什麼,誰也不能控制。能剪掉這段嗎?他試了一下,依舊不可以。沒關系,不能剪我也有辦法。亞瑟!拍辟谷鏡頭!
亞瑟:?
亞瑟:我們這個是全年齡的動漫我求求你了。
……這不是拍辟谷視角收不到貝爾摩德的音嗎。而且我也沒說拍她的辟谷啊!我是這麼下頭的人嗎!汐華真理酣暢淋漓地狡辯,亞瑟更抓狂了:拍你的辟谷也不對啊!誰的辟谷都不能拍啊!
我是說你不會真拍到辟谷。你的鏡頭隻管向下就是。
最新一集,汐華真理在繼被阿萊塔搭救後,貝爾摩德繼而出現在他身後。這是重置版的貝爾摩德第一次出現,雖然不必猜身份,然而立場依舊成謎。當然,無論如何,她的壓迫力依舊在。很難說她與汐華真理之間的對峙究竟出于何種目的,尤其是劇集末尾,聲軌中幾乎已經沒有人聲,活像是助眠音大全。鏡頭中央是一隻手。背在背後的一隻手,手指修長,遮住了部分屏幕,從指縫中透露的唯有支離破碎的幾個字。
—e
—あばく(敗露);
然後屏幕熄滅,連帶着劇集也一并熄滅。漆黑的,足以反映觀影人的屏幕後,屬于貝爾摩德的聲音從寂靜中響起:
“你手中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