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麼了?”半夏快步上前,把貓籠子放在桌上。
“你不是和她出去?”徐青寄将手擦幹,拿起桌上瓷瓶,将藥粉一點一點抖在江春兒傷口上。
半夏屏息看着徐青寄的動作,從容沉穩,讓她的心也定了下來:“是一塊出去了,準備回來時,姑娘不知看到了誰,說要去辦事,讓我原地等她。”
結果等了一個時辰,她心裡焦急,正想回來找徐青寄求救,就有人來找她了。
徐青寄想起外邊還有兩個人,不過被他打暈,最快也要天亮才會醒。
藥粉上完,徐青寄起身去洗手:“天熱不必捂着傷口,今夜你看着點,明早重新上藥了再包紮。”
半夏點頭如搗蒜:“哦對了,這個,姑娘要送給四姑娘的生辰禮,先放在你這,我放才喂過了,明日我再來處理。”
徐青寄皺眉打開籠子,額頭青筋微突,裡邊是一隻瘦貓。
江春兒這是把他當老媽子,伺候她一家老小了。
徐青寄盯了江春兒後腦勺一會兒,他一向能控制情緒,這下也忍不住想爆敲那顆腦子看看裡邊都是什麼東西。
他瞥了那隻貓一眼,聲音有些冷涼:“走吧。”
說完,他抱起江春兒送回她的院子。
半夏跟在身後,看徐青寄身形颀長,江春兒算是姑娘裡算高挑的了,此時也顯得嬌小,從半夏這個角度看去,隻露出一雙小腿來。
她莫名地覺得……徐哥和三姑娘真般配。
呸呸呸……
半夏把這心思壓下去,到了院門口,她走在前邊開門,瞄了一眼江秋兒的屋,已經熄燈了。
天黑,院子裡守夜的下人見不到江春兒的傷口,半夏叮囑下人不要鬧動靜。
徐青寄直徑進屋,把人放在床上,窗外月色作祟,攀上江春兒面頰,卷翹的眼睫安靜垂着。
他想起今日江春兒惡劣捏他臉,于是指尖發癢,毫不客氣捏回來,手底細滑溫涼,有如一方上好的絲綢。
他就捏這一下撒氣,起身離開。
半夏看他出了門,去把燈給點上,長長舒出口氣,去把江春兒收拾幹淨,這一身狼狽,今晚有得折騰的。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江春兒被張媽叫起來,她懵着腦子慢慢回想起昨日的事,漸漸回過神,不敢讓張媽和江夫人發現端倪,卻耐不住渾身酸疼,手都提不起力,她苦着臉起身穿衣,把張媽騙出去,才有機會問半夏。
半夏把昨夜的事老老實實說了,順便問她昨夜發生何事。
“得空再說。”江春兒硬着頭皮,她原以為江夫人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這是動了真格。
好在去江夫人那,不用讓她動手寫字,左耳進右耳聽着出就行了,就是下午那教書先生肯定讓她寫字,必定被罵得個狗血噴頭。
“我今日啊,是救不活喽……”江春兒搖頭晃腦去到大書房。
在江夫人那,昏昏欲睡一上午,直到午時把她人放走。
“我聽說你昨夜很晚回來。”江夫人問。
江春兒腦袋耷拉着:“下次不敢了。”
江夫人不敢逼她太緊,歎了口氣:“下不為例。”
“知道了娘。”江春兒現在隻想去徐青寄那問問昨夜她帶回來的兩人的情況。
她退出書房,三兩步跑到徐青寄這門神跟前:“那兩人呢?”
“柴房。”
“走走走,帶我去看看。”江春兒把他拉走。
書房裡頭,張媽瞄了瞄兩人,嘀咕着:“三姑娘和小徐是不是親密了點?”
江夫人看出去,江春兒正拽着徐青寄的手臂催促他走快點:“小徐要是能留在江家,老爺會很高興,隻不過這孩子,心思重。”
“也是,三姑娘和小徐要是有意,早就對眼了。”張媽是看出江家待徐青寄的不同,和江春兒打小在一塊青梅竹馬的,還以為江家有意要給倆孩子從小培養感情……不過看江夫人的反應,是壓根沒往這方面想去。
她隻知十年前江老爺把徐青寄帶回來,第一眼見到他時,心中驚訝,她頭一回見到這麼冷僻的孩子,不過接觸後才知,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江老爺把他安置在一間間院子裡,江春兒性子活潑,又好奇徐青寄每天習武,不知不覺學得有模有樣,江老爺索性就把徐青寄放到江春兒身邊,畢竟江春兒一看就是棵闖禍的好苗子,應當學點防身用。後來的确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