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贊的話,江春兒聽得心裡美,一把攬過江秋兒肩膀:“我也是,秋妹知書達理溫柔似水才情過人,不能便宜那些臭男人。”
姐妹倆一路閑聊互捧,明顯不是回院落的路,江秋兒也任由她拉着自己晃悠。
江春兒不知不覺往武場的方向走去,半夏在身後急的,自家主子能不能長點心,貓還在徐青寄那,您這是要幹嘛?
半夏輕咳兩聲,被忽略了,又咳了兩聲,那江秋兒的侍女茯苓低聲:“半夏姐,你生病了?”
“沒有,沒有……”半夏眼看着靠近武場了,又不好出言提醒,情急之下,她瞥到茯苓懷抱的兩幅畫卷。
對不住了,四姑娘。
半夏微微落後一步,上階梯時踩住茯苓的裙擺。
茯苓低呼一聲,猛地往後倒,半夏伸手扶住她的同時,不着痕迹把畫卷拂掉。
茯苓心跳如鼓:“多謝半夏姐。”
“呀,當心點。”江秋兒看茯苓沒事,蹲下來撿畫。
半夏沖江春兒擠眼,到她身邊咬牙低聲:“貓!”
江春兒一個激靈被點醒,她是想去找徐青寄說趙柄死了的事來着。
“幹得好。”她拍拍半夏的肩,跑去接過江秋兒的畫,展開小半卷,畫的是遊園圖,此景取自東園,菡萏盛開,繪十多二十人,姿态各異,活靈活現。
江春兒不是第一次見江秋兒的畫,打小就看上來,雖說她不懂這個,不過能讓她這個外行人看了心曠神怡,那就是好。
“這次是去東園呀?”江春兒邊看邊往回走,朝畫卷努嘴,“我喜歡那倆喂魚的,神态逼真,還有那四個在橋上跑的小孩兒……這畫的是吵架的倆口子麼?”
江秋兒笑道:“是吵架的倆口子,當時是那婦人去捉奸,好不熱鬧,不過我沒敢全畫完……”
江春兒樂了,讓江秋兒給她形容形容。于是就這麼把江秋兒忽悠過去,她心中長長舒了口氣。
姐妹倆有說有笑一路,前邊正碰上從衙門回來的江并,他湊過頭來細看,咂嘴稱贊:“筆迹越發周密,比起半年前進步多了,尤其是這點睛,我要叫你師父了。”
江秋兒眸子微亮,腆着笑:“到京都後是悟了些,特意拿這幅練練手。老師他老人家要我過年後遞交一幅,想着趁熱打鐵,中元後要常住東園啦。”
江春兒垮下臉:“你又要走啊?”
“中秋,中秋回來,再說了,三姐不能去看我?”
江春兒這才滿意點頭。
江秋兒想到些事:“我在東園聽來一些消息,說是趙柄腿廢了?”
“趙柄死了。”江并道。
江秋兒原本還想畫完這個後才回來找趙柄的麻煩,怎麼就突然死了?
江春兒将這幾日發生的事說給江秋兒聽,她還不知道趙柄養童脔的事呢:“白家村事情出來,趙柄沒有絲毫影響,午時我找了幾個叫花子放出風聲,後來楊臨風帶人去趙家,我在趙家外等着,誰知趙柄就死了?”
提起這個,江春兒就糟心。
江秋兒厭惡:“畜生不做人!”
江并道:“眼下趙家辦喪,楊臨風沒有證據不能正面查,我們查趙柄尚且艱難,更何況他是聽風聲去的。”
若非江并說江家現在不易出頭,江春兒早就大鬧一場了。她咬牙切齒:“便宜他了!可惡,要是能找到當初把那小姑娘帶走的人就好了,直接指認一番。”
江并無奈搖頭:“通緝畫像和本人差了十萬八千裡,還有搗亂的随便抓一個來領賞。”
江春兒忽然看向江秋兒,然後再展開手中一小部分畫卷,将之拉遠,身子後仰,眼神在畫卷與江秋兒之間來回看。
江秋兒一噎,她知道江春兒什麼意思:“……我這跟通緝畫像不一樣。”
江春兒不服了:“哪不一樣,都是畫人。”
“我沒見過。”
“我見過啊,還有,小徐柴房那裡還關着兩個。”江春兒靠近她,露出牙尖威脅,“難道你不想讓趙柄繩之以法麼?把他拉出來,鞭、屍。”
江并來了句:“我覺得行。”
“你看,二哥說行。”江春兒打定主意,“待會兒跟娘吃完晚膳,咱們就去。”
江秋兒應下來:“他這種人應當伏法受誅。”
江春兒欣慰:“這就對了嘛,屆時給你記一大功。”
“好呀,生辰我要兩份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