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意沒有上前打招呼，隻覺得這個女孩挺努力，每次見到她，幾乎都在直播或者唱歌。她在一樓閑逛，商場裡還有些二次元打扮的年輕男女，應該也是商場晚上有什麼活動吧，路過一個鋪子，邊上是一個小通道，通完洗手間，舒暖意剛好要去下洗手間，才走進去，就看見通道門後邊，一對男女正摟摟抱抱。

又一眼熟的，那男人是李留。他不是陳虹男朋友嗎？怎麼和别的女人……算了跟她沒關系，她沒多看，就往洗手間走去。

等從洗手間出來，經過那通道門時，李留一個人站那，剛才跟他親密的女孩不見了，應該是走了。

李留似乎特地在等她：“好巧啊，舒小姐”

“李先生”她停下腳步。

“是來商場逛街嗎？”

舒暖意不大想和他過多接觸，本來也就不熟，隻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舒小姐别急着走”他攔住人：“上次看舒小姐對生意之道頗有心得，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坐下一起聊聊。”

她很想翻白眼，什麼聊生意經，根本是想撩吧。她提醒道：“李先生，你女朋友還在一樓中庭。”

“女朋友？”李留疑惑了一下，又反應過來：“哦，你說陳虹，她不是我女朋友，不過是…一時的各取所取。”

現在年輕人，觀念都這麼潮的嗎？

看舒暖意像不解的樣子，李留為了有話題，就繼續說道：“她家裡重男輕女，不肯讓她繼續讀了，她得自己籌學費……讀藝術的，很費錢，其實她像廖琪琪一樣不是很好，找個優質男人嫁了……”

她看他說話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屑：“你看起來瞧不起她，那為什麼還各取所需？”

“那不是想幫她”李留辯駁道。

幫她，又瞧不起她？既然是各取所需，那誰又比誰高尚？

“不要用你的無知去評價别人的價值”說完，舒暖意繞開他走了。

晚餐，舒暖意選擇了墨西哥餐廳，她手拿着Taco，一口咬下去，很酥脆，肉汁餡料飽滿，口感豐富有層次。但她吃得殺氣騰騰，像要把某個人腦袋咬掉的感覺。

“怎麼了？是誰惹你生氣了？”葉星羽放下手裡的玉米片，感覺女朋友狀态不對。不會是他惹她生氣了吧？還是浮生半日閑那事被她發現了？

“沒什麼”

這是肯定有什麼，葉星羽關心道：“别生氣，你還喝中藥調理，放松，不要為不值得的事生氣。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我幫你一起想想辦法。”

“沒什麼大事，就是遇到上來搭讪的”她吃完一個Taco,又拿了一個薯角吃。

搭讪？什麼人敢撬他牆腳！

他聲音盡量放平：“女孩子遇到搭讪，不是說明受人歡迎嗎？怎麼生氣了？在哪遇到的？”

聽不懂拒絕的搭讪，就令人反感了。

她又拿了一塊薯角塞到他嘴裡：“路上遇到的，不說這個了，我都有你這個男朋友了，對不對”小拇指還勾了勾他的下巴。

“嗯”他笑意濃厚：“那今晚……”

“不好”

她打開音符APP，找到了陳虹的直播間點進去觀看。她已經開始商場的駐唱演出，直播間的人數大概維持在幾千人，不算火，但也小有熱度。

葉星羽瞅了一眼，以為她是又想聽演唱會了：“比較喜歡哪些歌星，我看看最近有沒演唱會，帶你去，好不好”

上個月才去聽過偶像的音樂會，最近也沒什麼特别的想法，舒暖意就搖頭說不用。畢竟，總不能老跑出去玩，不管民宿的生意。

陳虹剛唱完一首歌，直播間裡有她粉絲的，就刷了禮物，也有不喜歡她的人在字幕裡說她是L大的恥辱。

舒暖意看了一會，刷了個禮物，留言‘加油’就退出直播間了。

陳虹看到屏幕上彈出一個‘暖風知喵意民宿’送的禮物，稍微怔了一下。她記得上次在露營，聽他們聊天說起這個，不正是那位舒小姐的民宿名稱嗎？

晚上回到民宿，舒暖意沒讓葉星羽留宿，不能天天膩歪在一起，偶爾得有彼此的空間。

她翻了翻陳虹的音符号視頻，這些視頻多數都是拍唱歌的，有幾條是在學校裡在舞台彙演，又看了看那些視頻下面的留言。

她得到幾條關于她的信息，陳虹是L大學，大三的學生，專業是音樂表演。專業成績還不錯，家境不好，上台表演演出服都是借的，租的。

L大就在L市，離花溪古鎮不遠，9月學校都開學了，陳虹是花溪古鎮的本地人，應該是周末回家來。

這些留言裡，也有對她評價不好的，比如被有錢人包，養之類。

如果她真是這樣，那她為什麼還到處打工？可能有些事，是她實在走投無路，做出了最無奈的那一個選擇。

舒暖意想到有一個老同學，是在L大工作的，明早聯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