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蘇晚甯獨自一人前往Aches——
以防萬一,她也叫來了楊予亭。楊予亭等在路邊,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哥教育過了,粉毛染回了黑色。換了個發色的楊予亭沒有以前吊兒郎當的張揚模樣,也有幾份少年氣。
“晚甯——”楊予亭穿着白T恤牛仔褲朝她揮手,乍一看還以為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蘇晚甯還是不太适應楊予亭這副乖巧的樣子。
蘇晚甯讓楊予亭上車,出發前蘇晚甯叮囑了一聲,“你一會幫我盯着點,看看誰最有嫌疑。”
“包在我身上。”蘇晚甯拜托了他這麼久,他這邊都沒有一點進度,他也覺得有點愧對蘇晚甯的信任。
蘇晚甯照着記憶成功找到了Aches。
前世她從沒有來過酒吧,為了不被看出來,她這會強壯鎮定。
“喲喲喲喲喲,”人群内一個穿着鉚釘衣的男人叫起來,“讓我們看看是哪個大小姐來了。”他是這群人中的中心位,耳朵上得挂了十個耳釘,嘴上還有個唇釘,非常朋克。
蘇晚甯皺了皺眉,這人她有印象,和原身向來不對付,也是蘇家的世交家的兒子——曆見明。原身礙于家裡的關系,對曆見明的冷嘲熱諷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蘇晚甯可忍不了這些,直接朝曆見明豎了個中指。曆見明也回敬了一個中指。
曆見明和蘇晚甯也算是發小,從高中開始曆見明就開始讨厭蘇晚甯。他覺得蘇晚甯這人不像從前了,變得賊裝,裝文藝裝清高。隻有剛剛那一瞬,他覺得從前的蘇晚甯好像又回來了。
蘇晚甯先給自己倒了杯酒,“是我的錯,最近都沒找大家喝酒。”她先給所有人賠罪,有求于人首先态度要誠懇。
曆見明還在陰陽怪氣,“真是勞您大駕還願意跟我們混呢,您屈尊了。”
蘇晚甯又喝了一杯賠罪,“真是對不住。這回找大家來主要是有些事想求大家。”
她不擅長繞來繞去,直接挑明了來意。
蘇晚甯掏出了自己準備好的ppt和項目計劃書。Aches裡也就他們幾個在,蘇晚甯幹脆借了投影儀。吵嚷的舞池瞬間安靜下來,熱鬧的酒吧變成會議室現場。
曆見明不知道蘇晚甯這又是要演哪出戲,所有人都靜下來看蘇晚甯表演。
蘇晚甯怕這群人沒耐心聽,隻講了十五分鐘,内容簡要,重點突出:這項目很強,趕緊投資。
曆見明沒表達意見,家裡的生意都不是他在管,他對遊戲和軟件行業都一竅不通,蘇晚甯說這半天他也聽得雲裡霧裡的,不知道蘇晚甯是在吹牛皮還是真的有實力。
楊予亭也一愣一愣的,他早覺得蘇晚甯是在扮豬吃老虎,她不是學藝術的嗎,什麼時候開始做遊戲了。
在場的所有人裡,也有人能聽懂蘇晚甯說的項目是什麼,但沒人敢相信蘇晚甯說的是真的。這事太過天方夜譚,先不說蘇晚甯從藝術行業直接跨到遊戲行業,蘇晚甯演示的全息遊戲就是驚天巨餅了。
全息遊戲隻是全人類的暢想,不管是國内還是國外,研究了這麼多年都還沒有摸到全息遊戲的邊。然而現在,這個曾經和他們一起混的,學藝術的,半點不懂遊戲和軟件的蘇晚甯,居然說她要做全息遊戲。
除了曆見明和楊予亭的所還有人都默契地在心裡“呵呵”了一聲。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作為國内遊戲産業龍頭的顧家都沒有研究出全息遊戲,就憑蘇晚甯?就憑她?
如果蘇晚甯這樣的廢物都能做全息遊戲的話,那他們算什麼,廢物中的廢物?
蘇晚甯舉起小手熱切地看着所有人,“有沒有想深入了解一下的?”,她又重複了兩次,沒人舉手,沒人出聲。
蘇晚甯也想過大家會不感興趣,真的一個都沒有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拔涼拔涼的。
多好的項目啊,這要做成了多驚天地泣鬼神,怎麼沒人識貨呢。
楊随安、顧仲儀兩人同時打了個噴嚏,都感覺有人在罵他們。
曆見明舉起自己的手:“我有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找我們?”他可不認為他們和蘇晚甯的關系已經好到可以互相投資項目的程度。
這個圈子裡大家都明白,他們都隻是酒肉朋友,抛開這些,大家什麼都不是。如果談到利益,大家都會變精明起來,誰都不會想讓自家的錢白白打水漂。
蘇家和顧家都值得信任,但是蘇晚甯這個人不值得。這也是大家不願意投資的第二個原因,以蘇家和顧家的财力,他們完全有實力自己投資這個項目。現在蘇晚甯來找他們,說明蘇家和顧家都沒投資。
合着蘇晚甯時來坑他他們呢吧。
曆見明也需要一個理由。
“大家不都是朋友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蘇晚甯眨眨眼睛。
有個人搶着說話:“好家夥,福你享了,難我們當了。”衆人點頭,說的好,終于說出了他們的心裡話。
蘇晚甯搖了搖頭,“看來你們還是沒懂這個項目究竟有多大的價值。”見大家都沒有什麼醫院,她收拾收拾就要離開。
“我投了!”曆見明突然大聲地說,擲地有聲。
“你瘋了?”“見明,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瘋了吧,都瘋了。”“撒币呢這是。”“什麼慈善家?”
楊予亭也驚得合不上下巴。大家都知道曆見明和蘇晚甯關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