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晚告别當值的同僚,摸黑拐進了一條小路,七拐八拐地走到一處府邸前,她觀察四周,眼見四下無人之後翻進了一所院子。
院子的主人大概很有雅緻,整個府邸都詩情畫意,充滿了文人的氣息。
府邸的主人也還未休息,書房的燈亮着,映照出其高挑的身影。
梅晚抽出腰間的繡春刀,輕手輕腳地接近。等主人正轉身拿書的一瞬間,破門而入,手中的繡春刀即刻出手。
但拿書的主人似乎已經識破了梅晚的舉動,他不急不慢地俯身躲過這一刀。他将書合攏,反手打在接近的刀鋒上。脆弱的書籍在此刻似乎成為了冰冷的武器,繡春刀瞬間被震回,梅晚翻身接過刀,憑着慣性又向其使出一招。
書房主人放下書,抽出腰間的折扇,用扇骨震退了刀勢。他手腕一壓,折扇打開,看似不堪一擊的扇子卻發出不可抵擋的威勢。
這要是挨上一點,估計是要見血。
兩人在書房中你來我往,身影翻飛,書房的一些裝飾也都被打落。物件落地、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但府上卻沒有出現一個侍衛或者是下人。
一炷香之後,兩人停手,梅晚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毫不客氣地喝茶。
“今天打碎的東西,又不再賠了?”書房的主人看到她這無賴的氣質不禁輕笑。
梅晚擡眼瞅了瞅他,“沒錢。”
“怎麼?你們錦衣衛俸祿都不發?”主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坐在一旁還算完好的凳子上,哪怕衣服在打鬥中不再整潔,也絲毫不能遮蓋他的風姿
“發了也不給你。”梅晚放下茶杯,“我說了,我遲早有一天會殺了你的。給你做什麼?買棺材嗎?”
他也不惱,看着梅晚身上的衣服,頓了頓說道:“我這不是等你來殺嗎?今天又出夜差?你們錦衣衛可真是事務繁忙啊......”
見梅晚沒理他,他若無其事地自己說了下去,語氣中似乎帶了一些不滿。
“也不用這麼急吧,剛下職,連衣服都不換,被人看到了又想被參一頓?”
“人?你這兒哪兒有人?”梅晚譏笑出聲,“這次是我武功還不到位,你的命我下次再來取。”
主人點了點頭,拿起她喝過的茶杯,也不嫌棄,喝了一口,接着道:“你這武功是得好好練練,這命你取了五年,我現在還在你對面喝茶。”
梅晚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出已經被打壞門的書房,轉身看着那人,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文清珏,我說過,我會殺了你的。”
文清珏笑着點頭,“好,我等你來殺。”
梅晚沒接話,轉身就離開了。她走的一瞬間,屋子裡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身影。
“主人,要我讓暗七再盯着她嗎?”
文清珏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搖了搖頭,“不必了,她已經大了,就放手讓她去吧。”
來人點了點頭,就要離開。
“等等。”文清珏喊住了他,“暗一,把東西收一收,壞的門修一修,新的物件擺一擺。下次來,她還得有東西砸。畢竟,打不到我總得給她點東西敗敗火。”
暗一抽了抽嘴角,冷峻的臉險些繃不住。
誰家暗衛還兼職木匠、瓦匠......
文清珏也沒管他,望着屋頂上的破洞怔怔出聲:“這條命,你可一定要來拿走啊......”
另一邊,收拾完一切、躺在被窩裡的梅晚打了個哈欠,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