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錦衣衛對其抱了抱拳、行了個禮,回複道:“回大人,聖上調走了錦衣衛的一部分人去辦差事。這命令來得突然,我們也是突然接到的。”
梅清秋皺了皺眉,覺得此時太過突然,心下隐約有一絲不安,“誰來傳的凋令?”
“回大人,是宮裡直接來傳的密令。”
梅清秋點了點頭,心下的不安也沒有緩解,他回複道:“知道了。今晚人手少,你們多辛苦,盯緊點,小心别出什麼亂子。”
“是!”二人抱拳行禮,梅清秋點了點頭,也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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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晚回到醫堂時,二師傅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了,她順着那扇自己打開的窗戶翻了回去。
屋子裡和梅晚離去之前看起來沒有區别,但桌子上多了一瓶新的止痛藥和一封信。
“晚上再溜出去,以後就不給藥了!疼死你算了!”
拿起那信,二師傅充滿狂氣的文書和恐怖的文字一下子震懾到了梅晚。
看來這幾天還是得好好呆着......
梅晚拿起桌上的止痛藥又吃了一顆,她換好衣服躺在床上,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父親的死已經有十年,所有的證據早就被處理得一幹二淨,因此她不能再像今天一樣失去理智。她必須要冷靜,才能從被藏起來的線索中找到當年的真相。
嚴明安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他發瘋時說的所有人都會死,提到了幾個很關鍵的身份:天下人的恩師、文官。
既然有人買官,那麼自然有途徑将這些官職合理的安排下去。除了那些九品縣衙小官,能讓嚴明安直接參與其中的官員買賣,一定離不開一個關鍵的步驟——科舉。
現在已是四月,春試已然開始,這些考生要從無數個與他們一樣從小勤奮苦讀的人中脫穎而出,勢必會擔驚受怕。
如此,那些擁有着錢财的有心人,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買官的通道。順着科舉往上爬,再背靠這些官員身後的世家大族,大富大貴說不上,至少也能夠擺脫曾經的階級了。
既然無法從嚴明安嘴裡再打聽出什麼信息,那便隻能從這條買官線開始入手了。
那她先得知道今年參與科舉的官員都有誰......
梅晚想着,眼皮子愈發得沉。沒好全的身體似乎在抗議她的過度使用,她無法控制睡意,隻好沉沉睡去......
接下來幾天,梅晚都跟在二師傅身邊調理身體。
二師傅不虧是藥堂的當家人,她的傷恢複得很快,就這幾天,身上的傷就好了七七八八。甚至連她那不規則的月事也竟然在這幾天出現了,這讓梅晚很是驚奇。
得知她的想法,二師傅在一旁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這孩子,真是個傻的!從小就和你說讓你不要幹這破爛活,你非幹!好了,給自己整的連那事兒都不規律!”二師傅一邊搗藥一邊罵,“從小就跟着梅遼那個臭小子一起練功,大冬天的還往水裡鑽,你那東西怎麼能夠規律?啊?”
梅晚被罵的縮了縮脖子,饒是她也絲毫不敢抵抗二師傅,隻能唯唯諾諾地點頭幫他處理藥材。
二師傅繼續罵,一邊往梅晚的藥缽裡加新藥材,“四五個月見不到那東西的影子!你這身體!再大點要你好受的!”
“哎呀,那不是正好嘛,也省得每次有這檔子事,我不是自己挨一刀就是在您和師傅那兒躲一躲。四五個月,也省了您給我操心不是?”
梅晚讨好地沖二師傅笑笑,誰知話音剛落,二師傅一個藥杵子就往梅晚的頭上砸來。
“你這破孩子,不管你了!反正你這次的家夥也好了,從此以後你這身子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去去去!滾出去!看見你就頭疼!”
梅晚逃命似得放下藥缽,往門外跑去,身後還充斥着二師傅怒罵梅清秋、梅遼一幫子人的聲音。
總算活下來了,梅晚長籲一口氣,眼神也變得逐漸清明、堅定。
接下來,她要回到職位上,重新開始調查這一切的緣由。
然而,當她回到自己的屋子,竟然聽到了一個刺耳的消息——
嚴明安,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