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珏歪了歪頭,好整以暇地看着顧老。
“你!你!你!豎子敢爾!”顧老被他這歪理氣得說不出話,言語之間隻剩下憤怒。
見文清珏淡然自若地回怼,宇文帝的表情又恢複了之前看好戲的狀态。
見顧老吃癟,他身邊的言官們似乎受到了感召,紛紛站出來為顧老發聲。
他們你一眼我一句,将這簡單的聖旨駁斥得什麼也不是。
梅晚在他們身後看着他們唇槍舌劍,文清珏就靜靜地聽着,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但梅晚太熟悉他這死樣子了,估計是憋了什麼東西。
她用眼睛瞥了一眼宇文帝,他也不急不慢,一點都不慌張。
…………那受傷的估計是那幾個人了。
那群言官還在義正嚴辭,慷慨激昂。突然白光一閃,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其他人都驚恐地看着他們。
他們話語一頓,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下一秒所有人的話都戛然而止,空氣中隻剩下甯靜。
“吧嗒”這群言官的官帽齊齊都掉到了地上,黑黑的一排滑稽的很。
文清珏伸手收回抛出去的扇子,悠然自得得扇起了扇子。
對付這種隻會叫的狗,出手是最好的選擇了。
“各位大人不好意思,見着有個蚊子,我實在是怕得很,一下子手滑了。 ”文清珏毫不在意地道歉,眼睛裡冰冷一片,直直地盯着那幾名言官。
文清珏沉靜了許久,自他養父死後他兇狠了好幾年,這段時間許久沒出手,這群人倒是有些不知深淺了。
這“閻王爺”的名聲,可不是僅僅殺人得的,他在朝堂上做出這種霸道壓制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
宇文帝偏偏很喜歡他這一套,那群言官怼天怼地怼空氣,他早就不爽了,礙于自己的身份不能直接鎮壓。
文清珏這一身份就剛好啦,作為狗,就該幫主人将這些事情都做幹淨。
宇文帝是這麼想的,他也是這麼做的。
“好了好了!”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宇文帝這才出來做好人。
他沒有再提起那些言官的話,隻是寥寥幾句就将此事掀了過去。
文清珏做同考官的這件事最終還是定了下來。
文清珏這一出手,又讓許多人回想起了當年他出賣養父的血腥上位史。
兩個主考官,首輔大人擔任同考官,突然之間一朝變天。
今晚的京城,怕是一個不眠夜。
這兩位主考官的聖旨同樣傳到了考生和天下人的耳中。
大家雖然震驚,但并未出現什麼反抗的聲音。畢竟對他們來說,機會仍然是一樣的。
更别說這沈修是當年窮苦人家出身卻高中狀元的人,他的事迹早就在天下讀書人的心裡傳遍了。
這樣一個榜樣成為了自己的恩師,對于那些同是寒門出身的學生,不知道會有多開心!
一時間,學生們的溫書熱情高漲!他們想在這最後的二十天裡好好沉澱,将自己寒窗苦讀這麼多年的本事在考場中得到極緻的發揮。
入夜,整個京城裡的人都不安穩。
所有人都因為今日早朝的事情躁動不安,各個勢力都心懷鬼胎,彼此都在商讨着之後的出路。
沒人知道的宅子内,兩個熟悉的人影又再度見面。這兩人赫然就是之前張職事來遞交“材料”的那個宅子内的兩個談話的人。
和那日的輕松簡單不同,今日的的人表情上都多了些凝重。
“上次說的事情如今并不好辦。”其中一人說道。
另外一人擡起眼來,赫然就是之前王承等人在公堂之上見到的李知府!
另一人的臉沉溺在月色裡,讓人看不清楚。
“為什麼?!他文清珏的威懾力竟然有這麼大嗎?!”李知府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明白隻是一個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不同。
“那可是文清珏!今日朝堂之上那麼多言官對他出言讨伐,可是他呢?他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對言官出手!”那人看不清容貌,但語氣中滿是害怕。
“最關鍵的是!你可看陛下懲罰過他?”他繼續說道。
李知府沉默了一瞬,沒有說話,他同為官員,怎麼會不懂他說的話。
可是,這件事關乎良多,他是沒關系,可那是他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