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秋思嫌惡的甩開她的手。“昭兒,我們走,瞧她那德行,裝什麼裝,看着就讨厭。”
直到秋思的說話聲越來越遠,九晴才反應過來。她要回去找祖母,九晴飛速跑回院子收拾幹糧細軟,留了書信給外公和秦川,悄悄下山了。
去往薊州的路上,難民随處可見,他們都是從薊州方向逃出來的。而九晴一路逆向而行。
“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一位老婆婆攔住她。
“薊州。”
“過不去喽,西襄城發生瘟疫了,我們就是從那裡逃出來的,城門早就關了,姑娘,别去了,危險着呢,快回去吧……”婆婆說完便在家人的攙扶下離開了。
九晴沉思,西襄城是去薊州的必經之路。如果繞路的話不止山路陡峭還可能會遇到其他未知的危險。況且,城内有疫,九晴無法坐視不理。
就這樣,九晴一路前行來到了西襄城下。
“站住!城裡發生瘟疫,現在不可通行。”看守城門的侍衛呵道。
“我知道這裡發生了瘟疫,小女九晴略懂醫術,願意進城治病救人。還望您通傳一下。”九晴輕聲說道。
侍衛狐疑的打量着她,有些不太相信這麼個小姑娘能治得了這瘟疫,城裡的老郎中都束手無策,這一個黃毛丫頭的醫術還能有那李郎中厲害?但城裡是真的缺郎中,哪怕隻是會些皮毛也行。
“姑娘稍等片刻,我馬上去通報城主大人。”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侍衛可不敢怠慢,說完立刻跑進城門。
半個時辰後,剛剛那個侍衛回來了,後面還跟了一輛馬車。
歐陽序,任命西襄城城主五年有餘。這些年受戰亂的影響,百姓的日子都不太好過,但西襄在歐陽序的治理下,還算太平,百姓也稱得上是豐衣足食。
可自從薊州失守。便有大量避難者湧入西襄,不知道是哪天就起了瘟疫,等發現時,已難以控制,城裡最好的郎中也束手無策。為了防止疫情外溢,他下令關了城門,上報了朝廷。但等了十幾天,朝廷也沒有派人來,眼見疫情越來越嚴重,歐陽序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今日,城衛通傳城外來了個叫九晴的姑娘說自己可治瘟疫。歐陽序顧不得多問,起身就跟侍衛去了城門口。
歐陽序下了馬車,眼前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雖稚氣未脫但卻是個标志的美人,一席青色真絲翠煙衫,散花百褶裙,肌若凝脂,美目流轉,如星辰閃爍。氣質出塵,絕非一般大戶人家小姐。
“姑娘。是你說能治這城中瘟疫的?你都不用看下病症就說可治,你可知道戲弄朝廷命官是何罪?”歐陽序朗聲問道。
九晴給行了禮道:“大人,小女自幼習醫,精通各種疑難雜症,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信心的。如若小女說謊,任憑大人處置。”
“好!本官相信你。你有何要求盡可提出來。”
“我想先看病人,再見郎中。”
“好。我們就去慈濟堂。”本官随你一起去。姑娘上車吧。
馬車緩緩朝城内駛去,很快就到了慈濟堂。醫館門前排了長長的隊伍,時不時還傳來咳嗽聲。
九晴一行人走進前堂,李郎中正在給病人開藥。看到歐陽大人,馬上起身行禮。
“李郎中不必多禮,這位是九姑娘,可否讓她給病人診治一下?”
李郎中看這姑娘年紀尚小,雖不太相信她的醫術,但也不好駁了城主的話。便擡手道:“九姑娘,這邊坐。這裡排隊的病人都是染了瘟疫的,這些是輕症的,重症的都卧于榻上,無法行走。”
九晴把手搭在一個病患的手腕。脈弦數,颌下臖核腫大,皮色焮紅熱痛,面紅目赤,舌紅苔黃。随後九晴又看了李郎中的方子,有一定治療效果,但見效慢,身強力壯的倒還好說,老弱年幼者恐怕無法治愈。
九晴拿起紙筆,寫了新的藥方,并從懷中掏出一把解百毒的靈草。“大人可命人準備幾口大鍋,按此方熬藥,每鍋放一片此草的葉子,有奇效。”
歐陽序把藥方遞給李郎中。
李郎中看了許久,又接過九晴手中的草藥嘗了嘗。眼睛一亮,點頭對歐陽序道:“大人,此方可以一試。”
歐陽序立刻吩咐人去準備藥材熬藥。九晴也跟着忙和了起來。因為加了一片仙草,湯藥見效很快,輕症的幾天就可痊愈。李郎中也是十分詫異,總是跟在九晴身邊問各種雜症的治療意見,受益頗深。得知九晴要去薊州之後,還給了她塊兒信物,說廣濟堂的夏郎中是他師弟,有困難可以找他幫助。九晴并沒把這信物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沒想到日後還真的用上了。
一個月後,西襄疫情得以控制。歐陽大人設宴為九晴餞行。席間如釋重負的歐陽序喝的酩酊大醉,席散時還不忘提醒九晴換身男裝再前往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