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能在船上這段時間觀察他的反應了,畢竟他這次刻意注入了少量信息素,應該是撐不到任務結束的。
黑麥轉身往另一個出口走去。
降谷零将車開離停車場範圍後,順着環城高速随意亂開,最後确定如果自己不查交警監控的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這時候他打開導航開車前往餐廳。
昨天他和貝爾摩德約好了,在銀座的某家西餐廳吃晚餐。
貝爾摩德是組織中的好手,美娛頂流,明明是個超強的頂A,可惜是個愛摸魚的浪蕩子,還總是搞神秘。
他們約會倒也沒什麼特殊目的,不過是普通的聚餐而已。
他停好車,在倒車鏡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确定身上看不出一絲一毫黑麥留下的痕迹後,走進了餐廳。
貝爾摩德看波本到了,讓服務員通知後廚開始備餐。
等波本坐下,她饒有興趣的問:“聽說琴酒把去北極的機會給力你和黑麥?”
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這個北極的珍寶是真的存在?
降谷零一邊思索着,一邊用波本常用的語氣說:“是呢!不知這裡面是有什麼要點嗎?”
貝爾摩德笑了笑:“有的哦!這次的任務是假的,本意是為了讓你和黑麥在這次任務中死一個,活下來的人便是組織需要的珍寶。”
降谷零饒有興趣的說:“用行動組最強狙擊手的命來換我的命,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貝爾摩德神秘的笑了笑,說:“行動組最強狙擊手?那可未必,在我們看來你可比黑麥有價值多了。”
我們啊!降谷零笑了笑沒說話。
看着波本一副“我就靜靜的看着你演”的模樣,貝爾摩德嚴肅的說:“再說,你要作踐自己到什麼時候?”
明知貝爾摩德說的是他好久沒去醫生那裡領藥和體檢的事,但降谷零仍覺得有點心虛,就好像死去很久的景光突然跳出來指責他一樣。
不止是景光,要是你們還活着,還能跳出來指責他的話,他會更加高興。
不過他确實沉浸在這段混亂的關系中已經很久了,不能再因為懷疑黑麥是卧底就留手了,畢竟他自己性命的分量确實要更重一些。
他注視着貝爾摩德,像是在對不知名的存在保證一樣:“再也不會了。”
貝爾摩德看波本認真起來的樣子,忽然覺得耳根有點發燙,不愧是情報組的o,勾人的技巧真是信手拈來。
她拿出醒好的紅酒倒了一杯給波本,說:“如果你這次不解決黑麥,琴酒就要出手了。”
想起下午接任務時間,琴酒恨不得給他和黑麥一人一槍,他當然心中有數。
他拿起酒杯,說:“何必在這時候提這麼掃興的人,幹杯!”
這個o真的好會撩,不知道他對多少人說過這種話,即便如此貝爾摩德還是乖巧的舉杯,說了幹杯,喝了一口酒,順理成章的紅了臉。
聽着波本疑惑的問:“是這杯酒度數太高了嗎?你要不要喝點熱水緩一緩?”
千杯不醉的貝爾摩德放下手中的紅酒杯,接過波本遞的熱水,半杯熱水下肚,她的心也跟着暖起來了。
怎麼說呢,這也太溫柔了,好像她真的是什麼柔弱小姐似的,不愧是情報組的o,又軟又甜,溫柔刀刀刀割人性命,碰不得啊!
接下來的聊天中貝爾摩德非常的克制,畢竟雖然波本一副為了初戀作踐自己的模樣,但誰不知道呢?他們情報組的黑寡婦都沒有心。
降谷零見貝爾摩德似乎有點尴尬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兩人聊了一會,很快分開了。
等結束之後降谷零開車前往景光的墓地,其實這次他并沒有完全的把握,畢竟黑麥是真的很強,也許這就是最後的道别了,即便沒有死在黑麥手中,怕是會被琴酒給送進研究院吧。
他盤腿坐在景光的墓碑前,放下一束花,擺上祭品。
“這次很危險,或許這就是最後一面了。”
他想起幼時他因為皮膚黑長得完全不像其他膚白貌美的o,被其他小朋友欺負,是景光幫忙打跑了那些孩子,自此他們成為了朋友,景光就是他的英雄。
他被景光帶回家,聽見景光給他哥哥打電話說:“我在東京交到了一個朋友,他的外号是零。”
他後來被景光帶着去咖啡廳見他的哥哥,景光說:“我還帶來了一個朋友,他的名字是降谷零。”
朋友啊!确實景光和零永遠是最好的朋友。
後來景光出事,是他把景光的遺物寄給了他的兄長,他兄長在長野給景光立了衣冠冢,他在東京給景光立了碑。
“其實我一直覺得如果沒有遇到你和宮野醫生的話,我可能會成為一個罪犯,又或者其他的什麼人,根本不可能當上警察。”
“還有松田,萩原,和班長,你們在地下好嗎?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的,為了保護像你們這樣的人。”
他覺察到有水滴滴到了他的手上。
莫非他哭了?
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要是在告别的時候哭的話,那就太軟弱了。
“什麼啊!竟然是下雨!還好我提前準備了傘。”
“所幸我也沒什麼家人,更沒有需要轉交的遺物,要是可以見到你們,真是再好不過的禮物了。”
“這樣的話,也算黑麥終于做了一件正經事。”
雨漸漸的越下越大,降谷零站在雨中,雨水打濕了他身上的衣物,但他卻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墓碑,好像這樣就會有人跳出來指責他,讓他好好對待自己一樣。
有調皮的雨滴跳到了他濃密的睫毛中,順着臉頰滑下讓他看起來好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