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麥下意識抱得更緊,又松開了,他放開雙手,任由波本靠近床的另一邊,翻過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淩晨四點了。
他說:“波本想必你也睡不着吧!”
?降谷零疑惑的看着他的後背,問:“你什麼意思?”
黑麥在識破他的一層馬甲之後是不是對他過于信任了?是真的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更深入的關系嗎?還是有什麼謀算?
據他所知信息素紊亂症,比起o來a更容易恢複健康,再說黑麥在男女關系上一貫葷素不忌,經驗一定相當豐富,完全不會有這種疾病的困擾。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得病的a會表現的非常有攻擊性,恨不得把o身邊的活物全部滅絕,誘導o失去全部的社會關系,親緣關系,達成自己想要把o圈養在家的目的。
雖然黑麥平時就喜歡亂咬人,但是好像他還沒瘋到這種程度。
或許吧,還是說是他掩飾的好?
黑麥轉過身,看着波本的眼睛,切實的認識到了一件事。
或者說他其實早就意識到了,在知道波本能殺他卻沒有殺的那一刻,他的腰反射性一痛,脖子涼飕飕的,但心髒卻在瘋狂的跳動。
隻要是這個人,以後無論是什麼關系都可以,能實施抓捕最好,抓不到的話,玩一生的狩獵遊戲也可以。
如果能永遠的糾纏在一起的話,他一點也不介意這麼做。
或許現在去參加心理評估的話,FBI的心理專家一定會覺得他沉浸在黑暗太久已經被黑暗同化了,但他詭異的覺得自己很好,可以說再也不能更好了,因為波本正在看着他,專注的看着他。
如果這種專注是波本誤以為他殺了那個卧底的話,要是他再殺一次,波本會不會氣瘋了,和他不死不休呢?
最後真的死在一起,也算一生一世了吧!
黑麥掩飾着眼中的光華,說:“反正也睡不着正好現在是難得能看見海邊日出的時候,你想去看看嗎?”
降谷零同時看了看手機,說:“現在?你是不是有病,再說今天怎麼就特殊了,這麼長的時間哪天不能看?”
黑麥固執的問:“那要哪天去看?”
波本說:“你不會忘了我說的話了吧!再說即使真的要看,我也肯定不會和你去看啊!說真的你的腦子真的沒問題嗎?是不是需要去看看醫生?”
那麼你想和誰去看?
這句話卡在黑麥的喉嚨不上不下讓他覺得有點難受。往好處想,雖然被拒絕了,但他在問自己要不要看醫生,他心裡有自己。
或許事情還沒到那種程度。
如果想要走向好的結局,沒死的蘇格蘭就是一張王牌,打得好的話,或許真的能得到波本的心。
黑麥眸光微閃,說:“那休息吧!不過你睡得着嗎?”
波本一時之間竟有點失語,他感冒藥藥效過了,這會沒什麼睡意了,而且或許是因為黑麥在身邊的原因,他覺得自己身上的病痛減輕了很多。
這樣精力滿滿的他躺在死敵身邊當然是睡不着的,甚至還想出去打個拳,晨練半個小時呢。
但是現在黑麥在身邊這顯然是不合适的。
他憋着氣說:“睡什麼睡!看日出去不去!”
他心裡真的有自己!接下來隻要打好蘇格蘭這張牌,再也不怕波本跑了,跑了也一定會回來,黑麥掩飾着不斷上揚的嘴角,說:“那好吧,我們去看看日出。”
黑麥答應的太快了,這裡面有什麼陷阱嗎?
波本看了一眼看不清表情的黑麥,轉身打開行李箱穿衣服。
借着床頭櫃上放着的鏡子,黑麥看到了波本穿衣服的場景,明明都是男人,為什麼看波本穿衣服就感覺,他好澀啊!
黑麥迅速把衣服穿好,兩人洗漱過後,一前一後的出門了。
周圍漆黑一片,幸好兩個人的夜視能力和記憶力都很不錯,還記得去甲闆的路。
甲闆上海風很大,他們找到一處避風的地方坐下,一起看着遠方。
輪船正在全速航行中,天色昏暗,群星閃爍,目光所及之處也看不見一點亮光,隻能看見黑色的天空和黑色的海洋,兩兩交織,仿佛永不分離。
兩人都沒有開口靜靜的在那坐着。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海天之間隐隐有一絲光線透出來,很快,就像受到了什麼鼓勵一般,太陽從海中一躍而出,向衆人展示着他的光華。
天亮了,他不能沉浸在沒必要的妄想中了,這次一定要在公海上逮捕波本。
天亮了,黑麥如願以償,馬上進入公海了,動手的時機就是這兩天了。
看着陽光,兩人相視一笑,似乎都對眼前的景色十分滿意,再一次展示了什麼叫同床異夢的夫妻。
不遠處外圍的組織成員清楚的看到了陽光下波本耳後隐秘的吻痕和黑麥臉上的傷痕,兩個頂A之間竟然真的有什麼,這簡直太驚人了!
他把這一切彙集成一封郵件發給了他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