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光昀越吻越深,手摸向任願的腰,任願覺得他的觸碰比今早吃蟲子還反胃惡心,他忍住揍人的沖動,笑着推開蔣光昀,“我可不要你的資源。”
蔣光昀愣了一下,“你還是想演電視劇?”
任願還有點驚訝,居然還想給他電影的資源?蔣光昀這麼大口氣!
可他心裡有點不耐煩,看人再帥都覺得面目可憎,他擺手,“再說吧。”
蔣光昀看他這副樣子,覺得這種事處理不好就會傷人自尊,于是不再提了,轉而說:“今天早上我本來想故意輸的,幫你吃些蟲子,沒想到夏潤也是這樣想。”
他好像在邀功,可任願聽起來卻覺得很不适,心想,我吃不吃都不關你的事,要真是你來幫我吃蟲,那才是害我。
他“嗯”了聲,無意再談,去關了燈,躺床上了。
他們以前有矛盾幾乎都是任願主動拉下面子哄人,所以這一冷場,蔣光昀就不知道怎麼說話,更何況他也覺得莫名其妙的,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但他意識到可能是剛剛談及資源的話太直白,應該要委婉一點。
蔣光昀補救般地說:“那資源的事你别多想,我隻是想要幫你,沒其他意思。”
可這句話在人眼裡更像是借口,也像是被婉拒,不得已要回臉面的借口。
“知道了蔣老師,”任願在黑暗裡面無表情,“我沒多想。”
怎麼又叫回蔣老師了?
蔣光昀看着旁邊那床的一片漆黑,怎麼聽都覺得是在陰陽怪氣,他有些生氣自己是好心卻被忽視,明明他是為了人好,人卻并不領情。
任願一直都對演戲充滿熱情,能演電影應該會很開心才對,為什麼是這個反應?
“你又怎麼了?”蔣光昀問,語氣又有些硬,仿佛是在質問任願。
蔣光昀以前是絕對不會問出這句話的,可任願心裡正是噌噌冒火,根本不在意蔣光昀非常不明顯的示弱和和好,他閉上眼,“沒什麼,我累了想睡覺而已。”
蔣光昀想繼續問,但他感覺到這是一股快要吵架的氛圍,而他不想吵,隻能沉默。
過往的回旋镖又紮進蔣光昀,以前的蔣光昀就是這樣,任願抱着他問他怎麼了,他也隻是一種拒絕交流的态度。
兩人如今的角色,就像調了個位置。
小島很黑,也很安靜。他們在各自的滿心煩擾中入睡。
蔣光昀想着談一談,可一連好幾天,任願對蔣光昀都是不冷不熱的,又變成了最開始那樣。在鏡頭面前恰好熟絡,拍攝結束就斷了交流。
正巧最近的拍攝都比較難,蔣光昀忙着累着又忘了這回事。
他們五人正在不斷地調換任務,各自體驗彼此在團隊中的角色,任願和夏潤外出尋探食物的機會多了些,且每天都會髒兮兮地回來,偶爾還帶着一些傷。
陳開和張瑞也開始處理這些邊角的雜事,常因為不夠細心而被扣分。
任願回到小屋,會累得倒頭就睡,蔣光昀也是一樣地疲倦,他們的交流頻率驟然下降。
節目組漸漸變了風格,和剛進島的那個時候仿佛不是一個節目,往日裡還能有幾分讓步的導演越來越嚴厲,說一不二。
任務越來越難,紮帳篷,每日負重穿着,搓樹皮編繩,制作石斧,挖土竈,制作個人廁所,辨别各種動植物,學習各種急救知識……遊戲也偏向于野外生存為主,有時甚至要折騰到半夜,這對已漸漸習慣九點半睡覺的他們來說簡直是折磨。
遊戲和任務失敗了,還會收回烹饪用具,也獲得不了食物,甚至要睡在自己紮的帳篷裡,不能回小屋。
有一回下雨,他們沒有判斷地勢,且沒搭建好帳篷扯好風繩,帳篷裡全是雨後的積水,衆人在風雨中驚醒,而後根本不能入睡,而且那天沒有捉到節目組放走的雞和兔子,他們隻吃到刺又小又多的烤魚,各個都餓得眼前發黑。
又餓又困,又累又氣,陳開甚至都發了火,張瑞臉色也很難看,夏潤也都快昏了,任願瞧着不像是劇本沖突,連忙去勸。節目組為了安撫他們,每人得到了一根火腿腸和防水睡袋的安撫。
這樣的“訓練”持續了近一月,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層厚厚的繭和細小的口子,身上也有或大或小的傷。
最嚴重的是任願,他右臂上一長長的傷痕,那是他爬樹不小心摔下,刮到了樹幹而劃傷的,差點就劃到了臉。
就連在節目中最遊刃有餘的蔣光昀的臉色也并不好,胡子拉碴的,神色憔悴。
每個人都黑了,但沒瘦,反而更精壯了些,不過精神和形象都不太好,像野人。
導演林文賽後來給他們透了底,幾乎是直說了,學習和訓練的這些在最後可能用得上,就算用不上,也當是學習和向觀衆科普,在這任務過程中積累的個人積分也十分重要。
任願不得不承認,蔣光昀的知識儲備實在豐富,有時候甚至并不需要節目組給的教程,他自己就能完成一些任務,做遊戲也比較拼。
目前綜合下來,蔣光昀的個人積分是最高的,陳開緊随其後,其次是任願,然後張瑞,最後墊底是夏潤。
不知不覺,節目已經拍了一個多月,大家都或多或少猜到了為什麼這麼嚴格,心裡都緊繃着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