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光昀抱住任願,左手和任願的手一起滑動。
他右手從前方摟過任願肩膀,幫任願穩住被撞得厲害的身體,火熱的掌心漸漸往上,五指扣住任願的頸項,掌心壓住那不斷吞咽的喉結。
任願仰起脖頸,蔣光昀舔着他耳垂,問他:“為什麼不讓我叫你寶寶?寶寶?”
任願眼角含淚,聲音細碎:“因為……因為我不想……像以前一樣……”
蔣光昀含着耳朵上的軟肉:“可我已經改好了……”
任願面龐滾燙,“我不信……”
這個過去傷害過他的人,一開口就說要給他資源的人,要潛規則他的人,他根本不信。
蔣光昀兩指扳過任願下巴,讓人看着帳篷頂。
任願也這時才發現,蔣光昀的帳篷頂居然是透明的材質,方形的小窗外,是漫天星光。有一顆星星,格外的明亮。
蔣光昀吻着任願眼角的淚,“看北極星……還記得嗎?任願,你是有意義的,對我來說,你是有意義的……”
原來那句話不是自己的臆想……
任願腰背顫栗,忽地收緊了肌肉。
帳篷外的火堆忽然噼啪兩聲,爆開兩根半幹半濕的木柴,流出積攢的雨水。
兩人沉沉地喘息着,任願臉燙得仿佛能起火,他夾着滾燙動了動腰,感覺蔣光昀竟然還很精神,任願臉色微紅:“你是生病了還是吃藥了!”
蔣光昀恬不知恥說:“我很‘漫長’的。”
任願心跳得很厲害,他将手表腕帶又松了一格,裝作聽不懂蔣光昀的話,“在說什麼有的沒的?”
蔣光昀愣了一下,沒想到任願忘了從前說的那些話,說:“北極星啊,你忘了?”
“沒印象,”任願背對着他,“是你之前給我說的科普知識嗎?”
蔣光昀看着任願的後腦勺,心口悶疼,比發燒時的頭疼還要痛,他愣怔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是……你還說,我對你來說是有意義的,不像時間對于星星是無意義的……”
“我說的?”
“你說的!”蔣光昀聲音很憤怒,根本不相信任願會忘,“你居然忘了!”
任願笑了笑,撐起身,“我還說過這麼肉麻的話?北極星……怎麼扯到這上面去的?”他不肯承認當時吐露的幼稚情話,邊說邊拿紙擦幹淨身體。
蔣光昀頓了頓,口中渴得要命,許是太疼了,他眼眶竟有些濕潤,他覺得很丢臉,可能任願當時就是随口說說,而自己記在心上,好像很在乎那句情話一樣……
他嘴一張一合,聲音幹澀:“……那是我記錯了。”
任願說:“你快擦一擦吧,睡了。”
蔣光昀沒有動,任願将濕紙巾遞給他,自己鑽進睡袋,“看明天會不會下雨,如果不下雨,而且你恢複得可以的話,我們下午趕路。”
蔣光昀隻覺得剛剛的溫情立馬就消失不見了,轉而變成了非常公式化的的言語。
他本來就迷糊傷心,心裡又生氣,很快又被任願帶跑心思:“……不,我明天上午就可以出發。”
任願說:“别逞強了。”
蔣光昀說:“我沒逞強。”
“那你别自大了。”
“我——”蔣光昀話憋回嘴裡,“那我看情況,如果不可以,我會給你說的。”
任願翻過身去背對着蔣光昀,閉眼,“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