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願雖然對夏潤口中的評價有些疑惑,但當前最要緊的不是這個,他随便回了夏潤,說自己要處理事情,夏潤表示理解。
任願又給蔣光昀打去電話,解釋和周文期的關系。
蔣光昀并沒有他想象中的生氣,反而比他還冷靜,不過語氣也不算好就是了,“我知道沒什麼,這就是你送他回深月灣的那一次?”
“對,他下車,說要和我合個影,然後……說了幾句話而已。”
蔣光昀刨根問底:“說了什麼話?”
任願不想搞得蔣光昀和周文期關系僵硬,隻說:“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早就忘了,無非就是一些閑話,不重要。”
蔣光昀将信将疑,但追究過去沒有意義,悶悶說:“我讓人去地下室的監控了,周文期聯系你沒有?”
“他讓我回電話,商量公關。”任願說,“怎麼會有人跟拍我?那個時候我都才解約,我的熱度沒有這麼大。”
“就是那個時候最疏于防範,等到後續熱度上來了可以賣筆大的。”蔣光昀見識過這個套路。
任願如墜冰窖,“怎麼辦?我……我也送過你回家,會不會下一個視頻就是你!”
蔣光昀蹙眉深思,雖然知道齊維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但他也有些頭疼,“有可能,要把你我都往潛規則上搞,先拿你試試水。”
然後一把拉下蔣光昀,這都是有可能的,反正沾上這個就沒好處。
任願勸說自己冷靜,“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要把绯聞都做實?”
“對,這麼大規模地把你推上熱搜,你澄清了,馬上就會有下一個視頻或者爆料等着你,你現在沒有公司,要搞臭你輕而易舉,你澄清的流量也會被限制。”
“周文期說會公關,”任願以手覆面,歎道,“可他是圈外人,還被打了碼,他可能不會管這件事,也不會主動幫我澄清。”
“沒錯,你現在局勢很被動,就算拿到了監控視頻證明了你和周文期沒做什麼,但《默黑》潛規則的黑料會一直跟着你,畢竟最後出演的人就是你,這些天的通稿全都是齊維。”
任願萬分委屈,他長歎一口氣,從極喜到極怒不過短短一小時,“所以是齊維做的,他想逼我棄演陳平……他順理成章,公衆也會覺得得到了正義。”
可又有什麼必要呢?陳平是個配角啊……
任願有些不解,難道齊維因為罷演事件過後,資源質量大幅下降,還要使手段争奪這麼不好演的配角嗎?
蔣光昀沉默片刻,“是他的概率超過百分之八十,我還以為這些天的通稿隻是為了蹭熱度而已,是我輕敵……”
蔣光昀也一頭亂麻,他不是專業的,隻能大概分析一下當前局勢,很顯然任願非常被動,處于下風,就算現在澄清了,但未來《默黑》播出,潛規則的傳聞會一直跟着任願。
“你想放棄?”
任願神色微變,堅定地說:“我不想,這個機會很難得,我也沒做錯任何事!”
蔣光昀頓了頓,道:“你去簽天恒吧,他們對這類緊急公關很有經驗,我這邊做不到什麼。”
任願輕輕笑了笑,覺得這是蔣光昀為了安慰他而說的一個方法,“天恒?人家又不傻,會收下這個爛攤子嗎?”
蔣光昀說:“如果不出意外,天恒會投資《默黑》,評估項目價值的時候會把齊維這類風險演員卡掉,這是個機會。”
任願不意外蔣光昀的内幕消息,人本來就是天恒的人,有耳目在裡面很正常,但他對此事并不抱希望,他和天恒簽合同,商量公關也是需要時間的,而齊維一方顯然有備而來,他在時間上就落後人一步。
不過任願知道蔣光昀是好意,而且天恒是大公司,萬一接下來真要連累到蔣光昀,他和蔣光昀都在天恒,會利于應對接下來的輿論,他現在熱度正高,去試一試也無妨,任願點頭:“行,那我明天去一趟。”
蔣光昀已經給嚴寶懷和小趙發了消息,“我給天恒的人說了,會有人接待你。”
任願聞言甚是驚訝,也非常感激,“謝謝你……”
蔣光昀皺眉,“也不用這麼客氣。”
可任願還是難安,他覺得是因為自己被選上試鏡,拖累了蔣光昀,很是愧疚,“是我連累了你。”
“你說什麼?”蔣光昀不解,“你忘了我和齊維的仇怨嗎?他拍拍屁股罷演,害我損失了這麼多錢,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任願疲憊地說:“那時因為他也有背景吧,不起正面沖突是最佳選擇。”
蔣光昀默認了,道:“現在他先來挑釁的,也怪不得我。”
任願疑惑:“可是他現在隻是來針對我的,還沒挑釁到你。”
蔣光昀不想說自己投資《默黑》的事,說:“你有影響就是《荒島》有影響,《荒島》有影響就是我的錢有影響。”
任願笑笑,“我還是該謝謝你。”
此刻,蔣光昀的工作手機傳來一條消息,是他姐姐嚴寶懷發回來的。
蔣光昀掃了一眼,上面寫着:我明天會去信業,讓任願直接來信業見我。
工作狂嚴總:想要任願跟你簽一樣的定制合同,這就要看任願的商業價值了。
工作狂嚴總:也讓我看看你的小男友是什麼樣,把你迷成這樣。
蔣光昀:他還不是我男朋友。
工作狂姐姐:我懂,是那種冰冷的利益交換關系嘛。
蔣光昀:也不是冰冷吧。
工作狂姐姐:截圖了,用在個人評估報告裡。
蔣光昀:??!
工作狂姐姐:真是口是心非。
“喂?喂……蔣光昀?”任願見那邊久無動靜,“你在忙嗎?”
蔣光昀回了嚴寶懷一個省略号,對任願說:“既然要謝謝我,那你怎麼謝?”
“我還沒想好,”任願試探地問,“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剛剛那個邊打邊幹怎麼樣?”
任願無語,“你不要把這個說的跟交易一樣……那不是本來就要做的?要不我給你做頓飯,我記得你挺想吃的,是嗎?”
蔣光昀沒想到任願說的是真的,他以為隻是句調情,頓時愣住了,“所以我真的可以邊打邊幹……”
任願臉微微發燙,“都說了可以,隻是要輕點!”他頓了頓,“先試試我能不能接受吧,我要是喊疼你就要停啊,不準不顧我意願!”
蔣光昀想想那個血脈偾張的畫面,深吸一口氣,啞聲道:“别說了,再說我都硬了。”
任願耳朵發燙,“你怎麼這麼容易就……”
“我不信你沒有。”
任願嘴硬地說:“我沒有。”
因為突如其來的熱搜事件,兩人夜晚約會的計劃泡湯。
蔣光昀說:“狗仔無孔不入,你那邊可能有人蹲守着的,先不去了,以後再說。”
任願挺想見到蔣光昀的,但也必須為現實讓步,“那你先忙,明天我去天恒看看情況。”
蔣光昀想了想要不要把天恒董事長及股東嚴寶懷就是他姐姐的事告訴任願,但他想了想,還是作罷。
免得任願知道了以後緊張又不自然,以後再說吧。
*
翌日一早,任願聽蔣光昀的話直接去了信業,如今信業被天恒收購,成了天恒子公司,好似整個公司都煥然一新。
任願下車,看了看面前這座大樓,幾乎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他走進信業傳媒,直奔前台,前台卻并沒有查到他的預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