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期不是多嘴的人,并沒有和别人說出對任願和蔣光昀關系的猜測。
同理,溫優會好奇任願的感情狀态,但也有分寸不多問。
最近轟轟烈烈的月餅CP她雖然知道,但她不确定任願和蔣光昀到底是因為工作還是真的關系不錯。
可是如果說有什麼的話,那大學就應該有什麼了啊!
溫優現在有些質疑餘新當時說的話了——“蔣光昀和任願都不怎麼熟,我和蔣光昀關系還好些呢!”
溫優看看這三人,又疑惑地看了看餘新。
餘新回給她一個清澈的眼神:“?”
蔣光昀說:“周總和我都住在深月灣,之前就認識。”
周文期也點頭稱是,并不多說,正要邁步離開。
任願手機響起,他接通,“夏潤,你拍完廣告了?”
周文期不動聲色地收回腳,站在原地。
“在哪兒?要接你嗎?這麼快!嗯嗯我在草坪這裡,往小花園這裡走。”任願挂了電話。
蔣光昀問:“他這麼快就拍完廣告了?”
任願說:“他說他昨天就在這裡拍了。”
溫優說:“是啊,他說婚禮布置很特别有趣,昨天就訂了蛋糕,還找我要了婚慶的聯系方式呢,說給他家裡哥哥要的。”
沒一會兒,任願就眼尖看到了東張西望的夏潤,向遠處招手。
夏潤穿着領邊刺繡的白襯衫,外面直接套了一件薄羽絨服,淺色的,可能妝不濃,他沒有卸妝,但頭發染回了黑色,他一邊小跑過來一邊笑着說:“願哥,蔣老師,好巧哇!”
跑近了,夏潤看到蔣光昀旁邊的一個人影,笑容驟然僵硬。
他随後便将頭轉向新人,恭喜道:“新婚快樂,百年好合哦!”
然後又把頭轉向任願,像是完全不知道兩個人的關系一樣,硬生生插進了蔣光昀和任願的中間。
蔣光昀因為剛才的事,讓了讓夏潤。
任願也想起夏潤說過周文期的壞話,看上去兩人關系并不融洽,于是也立馬往旁邊挪了位置。
溫優看着四人,感歎道:“啊你們站一起可真養眼!呃……哥,你站旁邊點。”
溫明委屈地往旁邊站。
溫優欣賞了一會兒,興緻高昂地要拉着幾人拍合照,留下這珍貴記憶。
蔣光昀肯定是要和任願站一起的,為了畫面平衡和場合尊重,新郎新娘也一定要站中間,夏潤不能不給面子,就隻好和周文期一起站新娘旁邊。
夏潤禮貌地離人半拳距離,但也仿佛隔着大西洋。周文期瞥了眼夏潤,但以他的身高又隻能看見夏潤烏黑的頭頂,腦後的發旋始終朝着他,仿佛連頭上的發旋都在說着尴尬不熟。
俊男美女怎麼拍都好看,拍出來的每張照片溫優都滿意,餘新給溫優披上外套:“外面太冷了,進去玩吧。”
溫優不好意思笑笑,道:“耽誤周哥時間了,你先去忙吧,路上慢點。”
還未等夏潤松一口氣,周文期便道:“算了,休息一會兒也耽誤不了什麼事,我進去玩一玩。”
溫優驚喜道:“是嘛!”
餘新笑道:“忘了跟周哥說,遊戲賭注有那瓶波爾多。”
溫優和餘新決定将一部分新婚禮物抽出來作遊戲賭注,這些都和賓客提前說過,不必破費買貴,這瓶酒就是最受歡迎的,在場的人幾乎都感興趣。
夏潤一聽酒,眼睛放光,來了興趣,“是哪個酒莊的?”
餘新不懂酒,說:“這倒不知道,周哥送的。”
周文期道:“是滴金。”
夏潤“哦”了一聲,沒繼續問。
周文期又補充說:“05年的。”
“哦哦……”夏潤點頭,表示知道了。
幾人往别墅方向走,進去衆人剛好玩完一場狼人殺,正要開始新一局。
不少人已經吃完了飯,長輩們已經到樓上去喝茶聊天,别墅一樓幾乎都是年輕人,各個房間裡有K歌的,有看電影的,大廳裡聚集着玩桌遊的人,氣氛正是最熱烈的時候。
有明星進來,氣氛更熱了。
有人說:“把那瓶貴腐甜白賭了吧,我饞着好久了。”
也有人笑出聲那人:“赢了副拳套走還想來赢酒啊!”
那人說:“我甯願不要呢,那是我送的拳套!”
衆人哈哈大笑。
蔣光昀悄聲問任願:“你送了什麼?”
任願說:“我俗氣,送的金子。”
蔣光昀挑眉道:“心有靈犀,我送的小金人。”
“是我們一樣俗氣。”任願笑着說。
溫優提議換個刺激點的遊戲,“玩德國心髒病吧!要來的舉手。”
很快,男男女女分成三撥隊伍,分别進行遊戲,最後決賽定出赢家。
最初夏潤顯然猶豫要不要參加,被溫優直接拉進戰局。
任願和蔣光昀在第一輪,桌上的鈴铛被按得叮鈴鈴作響,衆人玩得不斷尖叫,最後任願牌拿得最快最多,進入決賽。
蔣光昀感歎說:“你反應太快了。”
任願說:“你第一次玩,已經很不錯了。”
第二波隊伍開始遊戲,除了周文期,幾個人都出了錯,場上人各自所持的牌庫始終增增減減,無領先的人。
後來玩上手了,進步飛快,除了夏潤,他依舊犯錯,還會按錯鈴,急得冒汗,該按鈴的時候又僵在了那裡。
好不容易搶對了,又被周文期搶先按下鈴,他反應不及,好幾次都重重拍向周文期的手,然後尴尬收回。
最後是周文期赢了這局遊戲,他赢得輕輕松松,前期甚至讓了幾回。
第三局遊戲勝者是溫優,同樣進入最後一局的決賽。
三人圍成一圈,進行最後的争奪,溫優穿着小禮服,卻假裝撸袖,“先說啊,不準看在我是新娘的份上就讓我!公平無黑幕!”
周文期笑說:“這酒我今天帶來,難道又要我帶回去?”
溫優說:“周哥這是放狠話還是示弱?”
任願玩笑說:“肯定是放狠話!讓周總見見溫女俠的實力。”
餘新在一旁揮舞雙手:“老婆加油!”
蔣光昀在心裡揮舞雙手:寶寶加油!
夏潤站在周文期身後,一張娃娃臉面無表情。
三人話不多說,立馬開始,他們加了動物牌,增加了遊戲難度。
按鈴的手都快出殘影,他們神情嚴肅,聚精會神,圍觀的十幾個人時而發出卧槽,時而大叫,在外圍的都踮腳看,脫鞋踩在沙發上看的也有。
忽然,夏潤好像是沒站穩,輕輕靠了一下周文期,周文期分了片刻的神,他拿到大象,沒記起溫優牌堆上的草莓,按錯了鈴,罰出了牌。
人群爆發出尖叫和歎息的聲音,好像輸的是自己。
任願的手都拍紅了,手背也被溫優和周文期“打”得發燙。
他指指自己通紅的手背,笑說:“感覺我要佛系一點了。”
周文期說:“這是你反應快的證明。”
溫優說:“可别因為我皮膚不白就覺得我不疼!我也疼!老公吹吹!”她故意掐着嗓子,把手伸到餘新面前。
餘新立馬呼氣。
衆人被她的反差笑到,“溫女俠的手可傷不得!那雙手是要打拳的!”
任願假裝苦惱道:“唉,誰來給我吹一下?單身狗隻好自己吹一下了。”他吹了吹自己的手。
蔣光昀在他身旁,臉上挂着微笑,明明知道任願不可能讓他吹手,但心裡還是有一點失望。
他們不可能在公共場合有任何友人以上的接觸。
任願活動筋骨,“周總不吹一下?”
周文期下意識擡了擡手,但很快克制住,淡聲說:“我皮糙肉厚,吹也沒用。”
玩笑過後,三人繼續遊戲。
這場王見王的遊戲最終是溫優獲得冠軍,她高興地宣布:“下午燒烤大家都淺酌一杯吧。”
衆人歡呼,夏潤想說什麼,但忍住了。
周文期看了看夏潤,低聲對夏潤說:“你喜歡滴金?我家裡還有一瓶滴金貴腐白,96的,你喜歡送你。”
離得近的任願聽到了這一句話,心中驚詫,幾乎很少點亮的八卦之心雄雄燃起。
怎麼回事!不是關系不好嗎?還送酒?
任願忍住回頭的沖動。
夏潤拒絕了周文期的好意,“不用不用,我隻是覺得滴金最好不要配燒烤,沒其他意思。”
“我知道。”
夏潤也不再多說。
周文期笑着說:“你玩這個進步了很多,以前你玩德國心髒病幾乎次次都輸。”
夏潤語氣驚訝:“嗯!以前?周總,我們以前認識嗎?”
周文期似是沒想到這個回答,沉默半晌,才歎道:“夏潤天,你以前喊我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