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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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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除夕,劇組放了半天假,給工作人員發餃子或是湯圓,大年初一繼續開工。

過年了,他們拍戲的這座小城市過年氛圍還算濃厚,紅燈籠挂上,紅窗花貼上,家家戶戶好似都有歡聲笑語,不少在外奔波打工的人兒也回到老家,和家人一起迎接國人最大的團圓節日。

成晨導演是個精益求精的人,上次拍的那場雪景戲他總覺得雪下得不夠美,場景缺了點東西,深思熟慮下,他決定重拍。

而這場戲的主要演員當然是任願。

方沁和徐知卉嘻嘻笑着,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任願,本來以為會看到任願如遭雷擊的神情,卻沒想到任願隻是訝然一下,想了會兒,然後一點頭,“好的,謝謝方姐告訴我,我去找副導确認一下時間。”

方沁覺得沒意思:“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任願說:“我也覺得上次那場拍的不夠好,成導想重拍也理解,就是太費錢了。”

方沁比了個噓:“小心别人聽見喽。”

徐知卉問:“你覺得為什麼會重拍?”

任願看着眼前的雪,來來往往的人都揣着劇組發的小紅包,拿碗湯圓吃,嘴裡呼出熱霧。雖然才半天假,也隻是領到一頓熱食,但喜慶的氣氛很感染人,幾乎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帶着笑意。

任願吃了口餃子,說:“成導可能是覺得陳平在這樣的氛圍下哭泣更有悲感吧,過年了,人人都有家,可他的母親卻在這一天獄中自殺,樂景悲情,悲傷過度,他連鞭炮的聲音都聽不分明……”

方沁和徐知卉對視一眼,徐知卉說:“說的一字不差,你可真是把陳平吃透了。”

任願笑了笑,他隻不過是……有些感同身受罷了。

方沁挑眉,搓了搓指甲,她扮演的警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手上都做了一些粗糙處理,“幸好不是齊維進來演,他說不定都要成導手把手教,最後還是演個稀巴爛,成導肯定不敢說他。”

任願知道齊維和方沁有過節,水火不容,他好奇問:“齊維來頭很大?”

方沁皮笑肉不笑地說:“是挺大的。”

任願皺眉,“是誰啊?”

“不清楚,反正别惹他,綜藝影劇都避着他點,他這人很飄,感覺心理有問題,”方沁皺眉,“很自我中心,必須讨好他說話,一點點指導就受不了,覺得自己天下第一,我受不了他身邊人對他的谄媚勁。”

任願有些驚訝,心想,齊維大學時也沒這麼嚴重啊……

大年初一,鞭炮聲吸引了不少來看熱鬧的小孩子,穿着棉襖,在遠處好奇地觀察拍戲現場。

這場戲融入為主,所以隻有一個怼臉的近景鏡頭,從監獄裡出來,陳平因為地滑而摔了一跤,到爬起來,面色跟雪一樣白。

他認識的字不多,但能看懂他母親陳小麗的名字和“死”字。

别說死亡了,他甚至到現在都是懵的,那個會手語的人隻是告訴他:“你媽,偷,東西,不交。”

陳平隻是很悔恨,他沒有懷疑手語翻譯的話。

因為他那天跟陳小麗吵架要一件新棉襖,陳小麗涕泗橫流,指指小屋裡的一堆踩癟的瓶子和爛紙箱,比手語:我也想,可我沒錢,不能!

陳平血紅雙眼,對陳小麗比手語:我恨你!

陳小麗搖搖頭,拉着蛇皮袋走出了門……

那天陳小麗下午三點才出門,晚上十點都沒回來,無數警車烏拉作響,他聽不見聲音,隻是被那刺眼的藍光吸引了視線……

如果不是自己貪心想要新棉襖,媽媽就不會去偷東西了吧,媽媽留的紙條有個哭臉,是不是很傷心才自殺的,因為他說的話太過分了……

陳平渾身發冷,可能是因為破舊肮髒的棉襖太透風,他呼吸不上來,滿臉是淚,神經質地比着手語:我錯了……我錯了……

遍地的雪,鞭炮炸出紅紙,噼裡啪啦,仿佛爆開的血色。

陳平有殘存聽力,但在他的世界裡這一切隻是一片嘈雜的耳鳴,體會不到一點點幸福。

“咔!”成晨看了看,“……過了。”

任願從雪地裡爬起來,這場戲他拍了三遍,每一遍都更心力交瘁。

工作人員扶他起來,他說了聲謝謝。

徐知卉說:“加油,等會兒你就要和我拍你侬我侬的戲了。”

任願擦擦眼淚,虛弱地苦笑:“知卉姐,我們那是你侬我侬嗎?我是懷疑你知道我是兇手,在試探你好吧。”

徐知卉玩笑道:“好心沒好報,我幫你撿助聽器還你還被你這樣揣測!”

兩人正說着戲,成晨過來了,有些猶豫地說:“任願,剛剛那場戲我覺得你可以痛苦得簡單一點,你表現出來的悲傷太有實質了。”

任願有些不解,“太有實質?”

“可能是之前的戲份影響了你,你的眼神裡有恨意,”成晨耐心說,“可是這個時候陳平是不知道手語師師有問題的,他甚至不知道母親跟殺人扯上了關系,以為母親隻是偷了錢,而小女孩又意外死了,兇手是其他人,他隻是在怪自己,沒有恨意。”

任願聞言,愣了愣,這是拍戲過程中,楊琴靈感大爆發,為了充實劇本,複雜劇情的改動。

陳小麗死後,陳平就在兇手家屬的安排換了個城市生活,被趕得遠遠的,他撿廢品養活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他被騙過錢,被當地的小混混扇過耳光,被人嘲笑是聾子。因為聽不見,還是文盲,他對社會的認知度基本為零,不懂向社會尋求幫助,更不懂保障自己生活。

他隻會撿廢品,這也是他媽媽教他的。

他知道了學習的重要性,可隻能看着垃圾堆裡被丢棄的書而發愁,因為根本看不懂。

所幸,随着社會對殘障人士的關注度提升,他磕磕絆絆地進了一所公益學校,他認真學習,在政府任願的幫助下學會進入社會工作的能力,學會了更多的字,他賺了微薄的錢,買了一個劣質的助聽器,但聽見不等于聽懂,他的世界變得嘈雜,湧進的一切還有很多要學。

有基本的能力之後,他變得自信了些,他渴望融入社會,于是積極與人交流,進步很快,也期盼母親能夠看到這一切。

他過着比常人艱辛但又難得普通的生活,直到五年後,他偶然聽到人談論有名的虐童案件……

一個撿廢品為生的聾啞女人,為了搶奪女孩的小錢包,将其殘忍傷害,并肢解,而他的兒子在法庭上大義滅親,勇敢指認,将這惡毒女人送進牢獄。

“我靠……這案件真的假的?那女的變态吧!”

“幸好他兒子還算好貨,當媽的就在牢裡自殺了。”

“我陰謀論一下,不會是兒子殺的,當媽的頂罪吧……”

“當時很多人這樣猜的,案件審理得太順了……”

陳平站在一邊,腦袋嗡嗡作響,臉慘白一片,他找出某一年的報紙,在上面看到了母親的照片,他生疏地上網,用他幾百元的手機搜索消息,在一片烈日下隻覺渾身冷透,終于知道了母親自殺的真相。

媽媽以為他真的恨她,做了假證。

劇本的改動是符合邏輯的,跳出劇情來看,陳平的人物性格甚至更複雜了,但任願也覺得對陳平更殘忍了。

比起十年都在仇恨中蟄伏,這個在生活轉好之際,忽然知曉自己當了母親的劊子手的感覺,顯然更令人痛心。

任願過了一遍劇情,點頭說:“您說得對,的确是我理解出錯了。”

“那我們再來一遍?”

“當然可以。”

成晨點頭走開了,讓副導去招呼各就各位。

任願看着成晨的背影,有些不理解地笑道:“就算是要求我重拍中的重拍,成導今天的态度也太好了吧?”

徐知卉目睹全程,道:“他當然要對你态度好啊,今天的重拍可是要多花一大筆錢的。”

“是因為天恒投資的原因?我又不是天恒一哥。”

徐知卉說:“是因為蔣光昀也投資了啊,這就是花他的錢啊。”徐知卉看任願面色驚詫,嘴巴大張的樣子,她表情更奇怪訝異,“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任願神情恍惚,而後便是面色如紙,心中萬分難堪,隻覺得當時拿到角色的喜悅猶如一記耳光。

他之前從來沒有進過這樣一個劇組,他不用費力搞人際關系,應付虛僞社交,沒有看到編劇賠笑,演員加戲,主演陪酒,工作人員相互甩鍋推卸責任,小小的劇組裡勾心鬥角。

他除了需要想想三餐需要吃什麼,其他什麼都不用管,隻管專心演戲。

他還想過這麼好的班底和劇本,怎麼會沒有資源咖?

原來自己就是那個資源咖。

當時蔣光昀聽到他試鏡成功一點都不驚訝不是信任他的能力,而是肯定自己的人脈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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