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顧客瞧見這狀況一頭霧水,面面相觑。
在隔壁店鋪蹲守的導演和攝像看見這突發情況,也一時心緊。
“導演,怎麼辦?”
“他們怎麼突然抓人?”
意外就是爆點,導演搓搓手,“還不知道什麼事,先看看。”
店内,所有顧客都茫然慌亂。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了怎麼了?”大家都沒看見剛才那一幕,都在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他們突然沖出來抓這個人。”
“是不是沒付錢啊?”
“有可能……但也不用這麼兇吧,是忘了吧。”
鹹豬男在地上蛄蛹,“我付了錢的!你們随便打人我要告你們!”
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他們身上,被認出來的可能性大大提升。
夏潤和任願根本沒有動手,任願用眼神詢問夏潤。
可剛剛發生的情況怎麼可能光用神情和肢體表達,于是夏潤看向錢芙。
錢芙已經哭了,眼圈通紅,被氣的,也是被這種場合難堪的,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突然摸了屁股令她感到惡心和尴尬。
她喜歡的明星會知道這個情況,她知道正在拍節目,之後播出會被評判,這種感受被成倍地放大,讓她産生不該有的羞愧……
有個女生看了看錢芙的表情,敏銳地猜出了事情的真相,“是不是這個人摸你了!”
夏潤恨不得點頭,但他看錢芙沒有反應,壓下這個身體反應。
任願跪着用手壓着男人的胳膊,比手語問:這人騷擾你嗎?
錢芙神色有怒有羞,點頭,抖着手比手語:他摸我……摸我腰,我沒在意,後來摸……屁股……
錢芙邊哭邊比手語,另一個服務員真真給她遞紙,比手語安慰她。
店長剛剛出門去送下午茶了,唯一一個能說話的人不在,手語律師在隔壁店鋪和導演們一起觀察情況,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來。
任願對錢芙說:我們報警?
錢芙點頭,任願打開語音朗讀軟件,啪啪打字。
手機自帶的AI人聲響徹店内:“抓到一個變态,騷擾女店員,我們報警。”
“原來是變态!”
“我靠好惡毒,仗着小姑娘不能說話聽不見就這樣。”
“老娘最恨變态!”
鹹豬男見東窗事發,還要見警察,連忙說:“我隻是不小心碰到了!我願意道歉,願意道歉!”
有女生說:“什麼叫你願意啊?你該的好吧!”
鹹豬男滿臉羞愧,好似态度非常好地說:“是我該的,是我該的,我道歉!求求你們别報警……”他注意到有人打開手機錄像,連忙遮住自己的臉。
任願和夏潤将信将疑地放開他,他居然鞠躬三次,連聲道歉,态度非常誠懇,倒顯得錢芙欺負人一樣。
毫不走心地道完歉後,鹹豬男離開,夏潤還是不放他走。
鹹豬男一副了然又輕蔑的樣子,“哦……是想要錢?”
夏潤想說屁!你還偷了手機!
他想拿出自己手機學任願那樣用語音朗讀,卻發現……自己的手機也不見了!
啊啊他的手機也被偷了!
夏潤面容憤怒,用眼神死命罵人。
鹹豬男察覺到夏潤或許是看到他偷了手機,心虛想溜,但夏潤死死拉住他不讓他走。
任願不明白夏潤的意思,以為夏潤堅持要報警。
但他也不知道不能說話是怎麼個報警法,對啊……聾啞人是怎麼報警的?!
他一時被報警這個問題難住了,有些着急。
錢芙也在旁邊比手語說:你們在錄節目,我還是不報警了。
她也覺得鬧大這種事比較尴尬,想快點結束這個衆人視她為焦點的場面。
就這樣,唯一一個能報警的人也不報警了。
夏潤不懂手語,不能和錢芙交流,他因為在錄節目,也不能和任願說話講明,急得不行。
鹹豬男急于脫身,掏出自己手機掃碼給店裡轉轉錢,但裝模作樣地沒給,“我給錢了!給錢還不行嘛!轉了兩百精神損失費!”
夏潤仍然拉着他不讓走,鹹豬男倒打一耙:“我知道了!你們這是要訛更多錢是吧!”
他這話一出,雖然受害者占理,但氛圍很微妙。
有幾個人看他們的眼神也不對了,夏潤氣得臉紅,臉上的血色都透過深膚色的粉底透出來,十分怪異。
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還有兩分鐘到下午兩點!
任願在比手語安慰着錢芙,雖然錢芙旁邊有女生在安慰,但聽不見的她接受到的善意很少,通過神情,她知道這個摸她的男人在說難聽的話,眼眶通紅。
鹹豬男說:“差不多就行了,我也道歉了,你為什麼就是不放我走呢?”
夏潤知道自己是公衆人物,不敢去搜人身去拿手機,隻能死死抓着人。
一分鐘……
鹹豬男:“你們還想要錢?得饒人處且饒人呗,我真的是不小心碰的……你們還冤枉我了呢……”他一副受害者的可憐作派。
夏潤看了險些作嘔。
四十秒……
任願繼續用語音朗讀軟件:“我們會堅持報警的,你最好嘴巴放幹淨點。”
鹹豬男知道一旦報了警,就會很快發現他身上偷來的手機了,他剛剛還去别的地方摸了部手機。
于是他做盡姿态,讓周圍人可憐他,“我真的隻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她,你們這麼大反應……我知道我錯了,都已經給了兩百塊錢不讓我走啊,三百?五百?我真沒這麼多錢!”
二十秒……
“喂喂聾子?我說——我已經給錢道過歉了——總不能因為你們殘疾人就寬待你們吧。”
周圍人竊竊私語。
任願氣憤于這鹹豬男的厚顔無恥,他不想完成任務了,正要開口說話,旁邊的夏潤撞了他一下阻止他。
任願見夏潤給了個眼色,看向鬧鐘,他明悟過來,和夏潤一起拉住鹹豬男。
十秒……
鹹豬男說:“哎哎!你們要動手是吧?”
可任願和夏潤隻是拉着他,并沒有做多餘的事。
周圍的男男女女也疑惑他們的行為。
“到底報不報警啊?”
“不對,他們是聾啞人怎麼報警啊?”
“對哦!他們是不是想要人幫忙報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