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招了招手,納西莎看了一眼盧修斯,松開他的手跟着貝拉離開了。裡面的小廳裡,沃爾布加和奧萊恩坐在一個長沙發上,奧萊恩手裡端着一個杯子,已經空了,旁邊還放了幾個空杯子。
雷古勒斯在她們倆後面,也跟着進來了。
布萊克家的人到齊了,奧萊恩放下空杯子說:“今天晚上回去,我會把西裡斯的名字從族譜上銷毀,他以後不再是我們家的人了,我也不允許你們再給他任何幫助。”
貝拉大概是不意外,她直接找了個地方坐下了,長款婚紗是有點礙事,她踢了一腳裙擺,問:“主人怎麼說?”
“他需要真正的布萊克證明自己的忠誠,雷古勒斯,你成年的時候就要接受黑魔标記,希望你别讓我們家族繼續蒙羞了。”
“我知道了,爸爸,我會把西裡斯丢棄的榮耀全都補回來的。”雷古勒斯依舊站着,嚴肅認真的答應了這件事。
奧萊恩這才露出個笑臉,招呼他坐下,有些感慨的說:“還好我們兩個家庭兩個最小的孩子都很乖巧,也很有出息。你們倆要繼續保持。”他無視了貝拉的冷笑聲,看向納西莎:“讓大家直接去醫院治療的意見,我聽說是你讓盧修斯去提的?”
在這個不太說話,但是實際上心比沃爾布加還要冷的姑丈尖銳的視線下,納西莎有種幾乎是直面了伏地魔的感覺——奧萊恩大約是有些生氣的,對這個提議。
“是。”
“我說你有出息,也不算是給你貼金,你真是個優秀的斯萊特林,納西莎。但是無論何時,我希望你記得,你能被馬爾福看中,是因為你是個布萊克,不然你見過他正眼看過哪個女人?嫁了人要顧着夫家我沒什麼要說的,但是也别整天隻想着夫家,做吃裡扒外的事。你以為布萊克家族真的倒了,你能落什麼好?”
納西莎垂着眼簾,心裡的不甘和怒火險些壓制不住。或許是這段時間以來跟盧修斯的相處,讓她對盧修斯更加信任,她深信哪怕是在場所有人的家族全都灰飛煙滅了,盧修斯也不會丢下她獨自去讨更好的出路——這在這次納西莎提出來意見讓他去進言的事情就看得出來,說到底,這樣做之後,利好的人隻有納西莎一個人,盧修斯本不必蹚渾水,這事兒跟他關系也不大,他隻聽從安排出錢安排具體事項就好。甚至如果進言不成功,可能還要被罰,但是他直接就去了,為了他的妻子。而眼前的“家人”就不一定了。
坐在這裡的大姐納西莎好歹是擔心過納西莎和盧修斯兩情相悅,自己聽從伏地魔的安排和盧修斯結婚會不會破壞妹妹的幸福,再後來發現納西莎也沒那麼情願的時候又想要把這婚約換到自己身上。
訂婚的時候,雷古勒斯和西裡斯也曾陪伴着她,幫她從那種被人操控着度過這一生的恐懼中解脫出來,他們也曾為她這個姐姐抱不平,替她難過。
唯有眼前的夫婦,他們從未真的把納西莎當做親人,或者說每一個孩子,他們都用格外勢利的目光審視他們。納西莎被懷疑是啞炮,他們就迫不及待的要趕走她,瓜分納西莎的嫁妝;和馬爾福結親有利可圖,那就無論是幾乎是他們養大的貝拉或者是納西莎,都可以推出去,以此來獲得黑暗公爵的嘉獎和通過姻親掠奪馬爾福家的資産的機會。
無論是為了自己,為了愛着他們卻不被愛的貝拉,亦或者是因為沒有用就被踢出家門的安多米達和西裡斯,再有就是眼前被他們當做最後一個挽回面子的工具的雷古勒斯,納西莎此刻都必須說點什麼了。
她看向奧萊恩,直視他的眼睛:“我知道您已經暗中招募了幾個翻倒巷出身的治療師,哈——那生意黃了之後還有人來聖芒戈應聘呢,給自己做了個土耳其的魔法學校畢業的履曆,結果土耳其語都不會說。我擋了您的路實在是抱歉,但是還有這樣的機會,我還會這樣做。奧萊恩,除了你,别人也要活,為自己,而不是為你。布萊克家族也不是你的布萊克家族,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家族的事情,我真要做什麼,五年級的聖誕節假期就應該當着主人的面拒絕這場婚事,讓你們顔面盡失!我受夠了你們把家裡的每個人都當做布偶一樣去擺布,從我的父親和母親,到我的姐姐們,再到我自己和我的弟弟們——你們才是快要把布萊克家族摧毀的劊子手!”
說完她就扯起自己的裙擺,往門口走,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拉起了貝拉跟她一起離開了這個房間。
她們走在走廊裡,後面的房間裡傳來沃爾布加尖銳的喊聲,随後是小跑的聲音,雷古勒斯追了上來。他沉默的站在兩個姐姐中間,提起了她們倆的裙擺,納西莎把自己的裙擺抽了出來:“我的不礙事,隻是不提起來邁不開大步。”
旁邊的貝拉和雷古勒斯都噗呲笑了出來,貝拉把自己的裙擺也抽走了:“好吧,我也一樣。嘿——茜茜,幹得漂亮。”
姐倆笑着擊了一下掌,雷古勒斯依舊站在中間,他長得很高了,比納西莎高一些,不過沒有貝拉高,不得不說貝拉真的是典型的布萊克,個子高,黑頭發灰眼睛,以及偏硬朗的五官,雷古勒斯都沒有她這麼布萊克。另外一個格外典型的布萊克現在已經确認要被除名了——西裡斯大概也不會在意這件事就是了。
三個人回到了辦婚禮的草地,姐弟三個人挎着胳膊跳起了亂七八糟的三人舞,貝斯特也在旁邊跳來跳去的跟着轉。不過也沒人在意他們的不合禮儀了,現在大家都快樂的各幹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