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稍後回到家裡,王醒給了嚴耕雲一個小的紅絲絨袋子,說:“媽給你的,見面禮。”
嚴耕雲看他的時候,眼裡還寫着“是啥”,但等手提起那個綁口線,被那個重量一墜,心裡大概就有數了。
“你家見面禮給金條啊。”掂起來好像有100克,嚴耕雲忽然就覺得沉重了。
“也不是,”王醒說,“一般都是包紅包,但她今天沒取錢。另外隻有手镯,也不适合你,這個挺好的,是你的生肖。”
嚴耕雲打開看了看,還真是:“好是好,就是貴,你媽真是一擲千金了,讓我壓力有點大啊。”
“你又不跟我分開,有什麼壓力?不貴,”王醒将袋子蓋進他手裡,“這是你的買斷費。”
嚴耕雲“哼”了一聲,拽起來了:“就這就想買斷我?你可真是想的美。想哥當年剛大學剛畢業,就有大款出200萬,喊我去他家當上門女婿,我都不去的。”
王醒露出了一種有點受不了他的表情,但還是慣着他,說:“行了行了,你貴,我便宜,這是我的嫁妝,行了吧?”
隔了個周末,在文件被王醒寄出去的第5天,孫舒毅終于出現了。
他周前出差去了,周末順便在外地度了個假,人才回來,本來心情挺不錯,但一拆開那個快遞,臉上很快陰沉下來。
接到電話的時候,嚴耕雲人在水仙橋。他過來補點黃金柳和新葉底紅,碰上老林他們在組織野采,方簡已經進坑了,因為他妹妹想去山裡玩兒。
然後方簡想偷懶,找個人幫他看孩子,就又來發展嚴耕雲。
“去,”他煽動道,“閉門造車是創作者的大忌!”
誰不想玩啊?但嚴耕雲還是有點底線的,他說:“在趕進度謝謝。”
方簡說:“白天出去玩,晚上回家幹。”
這種事他是幹得出來的,嚴耕雲:“……”
方簡見他遲疑了,繼續慫恿:“而且你可以叫上王總一起啊,你倆還沒有一起出去玩過吧?”
嚴耕雲迅速動心了,但理智還在掙紮,然後他的手機就響了。
那是一個陌生号碼,這種嚴耕雲基本都不會接,但這個被挂斷後馬上又打來了。
嚴耕雲以為是誰找自己,可誰料接通之後,迎面卻是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是你叫王醒調查我的吧?”
嚴耕雲第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孫舒毅,因為早把他拉黑了。等怔了下回過神來,更是滿頭霧水。
王醒?調查他?調查什麼?
嚴耕雲雖然不清楚,但能讓孫舒毅生氣的,那一定是讓他開心的。秉着這個樸素判斷觀,嚴耕雲說:“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樣?”
孫舒毅傲慢道:“你以為編造這種假資料來威脅我,會有用嗎?”
嚴耕雲說:“沒用你偷着樂去呗,給我打什麼電話?”
孫舒毅明顯吸了口氣:“你在背後陰我,還這個态度?我本來還想跟你好……”
嚴耕雲聽不下去了:“誰陰誰啊孫總?你是不是失憶了?”
“呵哈,嚴耕雲啊嚴耕雲,”孫舒毅忽然怪笑一聲,“我跟你把事做絕的程度,那可不在一個維度。當年我就是讓你轉股,價格也給的比所有人高,你呢?你為了報複我,甯肯低價轉給别人。現在也是,是你說你不在乎這個比賽的?既然不在乎,現在為什麼又弄這出?”
嚴耕雲聽他還委屈上了,心裡隻覺得他搞笑。
高?高幾毛啊?
然後自己不在乎,他就可以随便剝奪别人的參賽權嗎?什麼邏輯強盜。
他就要弄,雖然他還不知道王醒弄了什麼。
嚴耕雲耐心告罄道:“我跟你說不通,拉黑了……”
“哈”沒出口,孫舒毅先冰冷地說:“那就不說了。”
說完他就挂了。
按理來說,這通電話自己還是占了上風,但不知道為什麼,嚴耕雲心裡卻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