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将手中的機械齒輪,輕輕用食指彈出去。
齒輪飛出,撞擊到暗中的某個裝置,齒輪轉動的嘎吱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濃郁白煙從四面八方噴灑而出,男人所在的平台快速向上挪動,他雙手背在身後,嘴角始終噙着一抹淺笑。
與之相對的是,整個工廠地面出現錯位和坍塌,甚至有不少的巨大零件從頂上墜落,人為制造各種障礙。
彌怒隻來得及,在第一時間折身回去,快速制造出能夠讓所有人站穩的平台和防止被砸殒命的屏障。
最終,他們雖然全身而退了,卻隻抓獲了參與工廠的愚人衆精銳。
那位罪魁禍首已經施施然的離開璃月,去往至冬,無法問罪!
經曆過那次事件後,他開始關注起這位愚人衆的第二席。
準确說,他關注的是來自冰霜國度,至冬女皇麾下的十一位執行官。
傳言,愚人衆前三席,擁有比肩神明的力量。
這位第二席可謂是名聲狼藉,謾罵他的人極多,追随他的死忠也不少。
而,最令他震撼的是,這位執行官将自己每個年齡段保留下來,制作成了「切片」。
「切片」這個含義,原本指的是把生物體的組織或礦物切成的薄片。[1]
制作切片的目的是為觀察生物體本質,比如說,洋蔥表皮裡的細胞裡面蘊含着葉綠體,細胞核等。
将人類體進行「切片」,在此前,幾乎是聞所未聞的。
準确說,人體研究本身就是必須禁止,是無論哪位科研者,都不應該染指的禁忌。
這位「博士」的行為早已越過人倫底線。
沒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個「切片」。
但是,同樣的在于,他的每個「切片」都是極度自我且瘋狂。
為了求得自己所想要的知識,會不斷的開展各種實驗,無論是否違法,是否違背人倫。
他從不在意實驗結果,隻在意,自己的實驗是否能如預期進行。
比起博聞的學者,他更像是一位無情的劊子手。
隻要他對實驗體失去研究的興緻,或者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就會無情離去,不再多給一眼。
這樣一個令人恐懼的家夥,為何會到層岩來?還如此巧妙的以失憶狀态,出現在黑八面前?
彌怒看向柏花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深,他繼續盤問道:“你真的失憶了?”
柏花望着他,并沒有正面回複這個問題:“我後腦勺受傷了。”
黑八聞言,走到柏花背後,擡頭看着他後腦勺上明顯的傷口,關切詢問道:“你現在還疼嗎?我去請不蔔廬的醫士來看看?”
彌怒看着黑八毫無戒心的模樣,捏着記錄本的手微微起了些青筋,有點想用本子敲黑八腦袋了。
黑八對惡意和善意都非常的敏銳,撿人後,能夠很快分辨出好人和壞人,幾乎不需要他擔心。
也不知道這家夥做了什麼,讓小黑八一點戒心都沒有!
彌怒皺起眉頭,思考着,要怎麼和黑八說這件事。
“彌怒哥,可以把籠子撤一下嗎?”黑八眼巴巴的望着彌怒:“你看,花花都頭疼了,我扶他進石棺休息一下吧!”
彌怒和黑八烏溜溜的大眼睛,對視片刻後,擡手一揮,撤掉柏花身旁的石籠:“去吧。”
“嘿嘿,謝謝彌怒哥!”黑八笑盈盈道。
他拿出一個大碗,将火爐上炖入味的飛禽肉取出,塞給柏花,認真囑咐道:“花花,這盤你拿去,去隔壁休息會兒吧!”
柏花瞥一眼彌怒,心中悄悄衡量一下兩人之間的實力後,确定自己應該是打不赢,便順着黑八給的台階,先一步離開,将小廚房留給黑八和彌怒。
“小黑八,我一時半會兒沒法解釋太多,你必須遠離這個少年。”彌怒聽着腳步聲走遠後,立即開口道。
“彌怒哥,花花身上會産生一股灰霧,比你們清理魔物後沾染的黑霧更香,更好吃。”黑八望着他,笑着道。
“我能夠變成人形,也是因為他身上的灰霧。”
“我試過了,隻要我離開他超過30米,就算有灰霧,也沒法變成人形。”
彌怒眨眨眼,原本滿滿的擔憂散去些——
還好,自家小黑八是有戒心在的。
黑八繼續道:“我想弄清灰霧的來源,所以,準備在他身旁呆一段時間。”
“會很危險。”彌怒皺起眉頭,不贊同的搖搖頭。
“彌怒哥,你放心。”黑八笑着道,雙眸亮閃閃,帶着對自己的絕對自信:“我可比花花強得多,他還需要我保護呢!”
彌怒:“……”
孩子太自信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層岩可是我的地盤,其他地方我可能沒什麼信心。但是,在層岩,所有生物見我都得繞着走!”黑八晃晃腦袋,驕傲的挺起胸,有理有據道:“再說了,如果打不過花花,我就跑去找你和帝君!”
“所以,那隻天天吃你門口那些種子的飛禽呢?”彌怒見他自信的模樣,沒忍住笑起來,稍微打擊一下。
“你看,在鍋旁邊!”黑八立即開心的将腌肉展示給彌怒看。
彌怒:“……”
挺好的,孩子懂的自保,很不錯。
那家夥就暫且留他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