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花子煩躁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毫不懷疑自己已經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想要吉良吉影的愛,她想要進入吉良吉影似乎不被打擾的個人世界,她也想要吉良吉影進入自己的生活。
快想辦法,快想辦法,快想辦法…..!可惡,山岸由花子的左眼皮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了。每次由花子情緒激動時,她的左眼都會控制不住的抽搐。
吉影君一定覺得她這個女人很奇怪吧。自說自話的表白又自說自話的跑掉。但是是他自己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啊?
她到底該怎麼辦?啊啊啊她到底該怎麼辦啊?
别再胡思亂想了!做點什麼!做點什麼呢?
山岸由花子回到了家中,在客廳來回踱步。做些什麼呢?煩躁的情緒塞滿她的頭腦讓她甚至無法思考,濃密的黑發又控制不住的開始變長,胡亂橫掃着屋内的一切。山岸由花子隻覺得一切東西都是那麼的礙眼。
突然,她看到了桌子上面放着她未織完的毛衣。
啊!不如盡快把毛衣織完送給吉影君吧!當作給他道歉的禮物。
想法剛起,由花子就立馬上前拿出了織衣棒開始織毛衣。不鏽鋼質地的織衣棒纖細筆直,兩端則是呈現銳利的細尖,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種無機質的冷光。
山岸由花子開始不停的織着。
(吉影君收到我織的毛衣會開心嗎?)
她忍不住微笑起來,手指熟練捏着兩根織衣棒,快速的引線,穿刺,交插。織衣的動作越來越快,呈現一種機械的質感。
窗外的光亮逐漸變得微弱以至于黑暗,但由花子還是沒有停下。她好似中邪了一般一頭栽進了“要給吉良吉影織毛衣”的這件事裡,整個人甚至顯得興奮異常。
不停忙碌的手終于在打完最後一個結後停了下來,長時間的重複動作導緻即使停下由花子的雙手仍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她站了起來走向陽台,熬了一整夜才織完一件衣服她顯得有些疲憊,但完成時内心的興奮又形成一種強烈的刺激使她的腦細胞依舊十分活躍。她很想呼吸一下外面的清新空氣。
屋外天空微明,清晨的冷空氣吹在山岸由花子的臉上,卻無法讓她活躍的心路冷靜下來。織完毛衣她還能做些什麼呢?啊!現在這個時候去市場的話不是正好能買到新打撈上岸的海鮮嗎!
想到這由花子又亢奮的準備出門了。布滿血絲的眼睛被清晨的冷風吹的有些疼痛,但這絕對阻擋不了山岸由花子。
她興緻勃勃的耐心挑選了各類海鮮,規劃好各類食材對應的菜譜,又立馬回家開始馬不停蹄的做便當。等終于一切都忙完,山岸由花子又開始了自己遲來的護膚護發過程,她不想一臉憔悴的去見吉影君。
由花子今天不準備像昨天那樣在龜友百貨門口等人,而是準備直接去吉良吉影常去的海邊公園找他,她害怕直接約人的話,得來的回答隻有拒絕。
時間很快就到了。由花子遵循着記憶找到了吉良吉影。
他還是坐在了他喜歡坐的老位子——在公園的最邊上,靠着樹,面朝大海。
由花子遠遠的就看見他了。在樹木與草叢的遮擋中隐隐約約顯露出他的身形,他安穩的靠着樹幹,手邊是尚未開封的食品袋,眼前是一覽無餘的大海,他獨自享受着他的午休時光。這是一個早春的中午,他穿着一套淡紫色的西裝,内裡搭配的是白綠條紋的襯衫,再系了一條印有複雜圖案的深棕色領帶,與他深棕色的皮鞋形成呼應。其實,就算西裝再高檔,換成另一個人來看說不定也就覺得他最多是一個臉還算上英俊的普通上班族罷了,如果是換作山岸由花子的同學來看的話甚至都可能直接叫一聲大叔了。可他就是深深打動了山岸由花子。這種心動是她從未想象過的,具備于一種類似于海嘯那樣淹沒一切的破壞力,又像溫和的海浪拍打着她,隻留下潮濕的舔舐和微辣的刺感。但她孤單的站在這裡為他心神不甯,他就隻是安靜的在那裡坐着而已。由花子甚至感到有些哀傷了。
少女的心事之複雜,隻有她們自己能參透。若要讓吉良吉影來說的話,其實他隻是呆坐在這裡而已。
甚至說,吉良吉影有些不爽。剛跟之前那個女人“分手”,他甚至連吃飯的興緻都沒有,畢竟喂他的手已經被他的killer Queen炸掉了,而從昨天到現在他也沒有找到合适的對象。最可恨的是,他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他與一個女高中生糾纏不清的謠言果真在公司流傳了起來。事情是中午發生的,下午他回去,版本就已經變成了:
“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那個女學生直接就站起來扇了吉良一巴掌,還把咖啡潑在了他的臉上,然後憤怒的摔了杯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