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岐見江荊這樣,心裡更委屈了,肩膀直抖,他現在一根筋地覺得江荊要走了,先前的沉默不過是在想說辭罷了。
這是最後一次了嗎?苗岐想着。
“你要是敢走,你先想把你那肚子裡的蠱蟲想辦法取出來吧。”苗岐苦澀地開口威脅道,用一個根本傷不了對方的東西。
以血滋養,始一而終,那用苗岐血養出來的蠱蟲,苗岐原以為那東西一旦養成了能噬心啃髓,但自從江荊來了,以他自己的方式幹擾了喂養方式後……
這蠱啊,現在隻能算是一延年益壽的藥物了。
“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一輩子都不能走,是你先惹上我的,你隻能是我的,我的!”苗岐擡頭看着江荊,語氣發着狠,瘋意眸子裡閃過。
“你在說些什麼啊,我能走去哪啊?你這家夥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倆都結契了,我為什麼要離開你啊。”
江荊有些哭笑不得,他現在才知道苗岐先前說的“走”是什麼意思。
“我就說你怎麼怪怪的,你這麼會那麼想呢?誰還沒有一點副業了。”
江荊摟着苗岐,樂得直抖,見苗岐愣住了,更樂了,揩幹苗岐眼淚後,索性一把摟着苗岐晃悠。
多大人了,哄人還晃悠着哄。
“真的?”苗岐與江荊面對面貼着,他摟着江荊肩膀,感受胸膛處傳過來的熱度。
“真的,還能有假嗎?就想你說的那樣,去江南。”
江荊說道,額頭與苗岐貼在一起,心底裡暗暗發誓,不能再讓這家夥因為沒有安全感而胡思亂想了。
反正現在任務卡住了,大不了就在這個世界住下,省苗岐過去還要适應我的世界。
說起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了,江荊腦子裡還是想不起來任何關于原來世界的記憶。
這是為什麼呢?
江荊晃悠着苗岐,看着窗外夜空的繁星出神,此時京都的大火已經被滅得差不多了,城外趕來的軍隊正在包圍王爺,估計明天的朝廷上,那少皇帝就會數着大臣們地上的折子判茂懿的罪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一陣夜風吹了過來,帶着些許涼意,讓江荊有些發困的腦袋清醒了一點,低頭一看,懷裡的苗岐已經睡着了。
“睡吧,我的小可憐。”江荊柔聲道,輕輕将苗岐往床上放,蓋好被子後,江荊也準備睡了。
話說關系都到這一步了,也該一起睡了吧。
就在江荊猶豫時,腦海中的通訊頻道傳來光球的聲響。
“喂喂喂,蘇妲己,你還好吧。”光球的聲音忽大忽小,不時還想起一陣鲸鳴。
這家夥不是去找世界之心了嗎?這哪來是鲸鳴?
“還好,對了,你口中是那個世界之子……”
江荊一五一十地把茂懿與任務完成度的事與光球說了一遍,期間光球那邊不時響起滋溜聲與鲸鳴此起彼伏。
“我覺得大概率是那個什麼世界之心卡bug了,要不你先回你總部報告吧。”江荊建議道。
“額,那什麼。”光球語氣有些猶豫。
江荊從中聽出不對勁,為了不打擾到苗岐,江荊連忙走出門外,小聲問道:“怎麼了?是世界之心出什麼問題了嗎?還是世界線?”
“準确來說,都出問題了……”光球傳來的通訊帶着些許哭腔,随後便是數不盡的鲸鳴淹沒了通訊。
“事情鬧大發了,蘇妲己你到底幹了些什麼?”光球顫着聲線,一個勁地往身下的薄膜樣的世界壁壘鑽,身旁就是一個湛藍的球狀體——壹叁貳柒小世界世界之心。
又是一陣鲸鳴傳來,吓得光球嘤嘤嘤發聲,一邊想辦法往世界壁壘裡面鑽,一邊瘋狂變出咖啡來喝着解壓。
“哎呀,要死要死。”見怎麼都回不去了,光球幹脆擺爛了,喝着咖啡往遠處看,就當看開眼界了。
碧藍的世界彼岸深處,一群藍鲸狀的雲體生物正在遊往光球這邊,遠處是時沒時出的大日。
群星生物,代号氤氲鲸群,是一群遊弋于群星深處中的遷徙者,通常以群體出現,以世界之心為食,具有感知危險提前躲避的能力。
一聲鲸鳴響起,一陣雲霧出現在了光球身旁,随後那鲸群碩大的身影在雲霧中若隐若現。
進食開始了。
光球聽到一道怪聲,像是尖針刺破了氣球一樣随後身旁的世界之心便開始發生異樣。
那世界之心原本柔和湛藍的光芒開始變淡,發黃,漸漸的那世界之心圓狀的身體也開始變化。
“這是KTV燈球?”光球看着身旁那開始變得五光十色的世界之心以及那動作逐漸歡快的雲鲸。
“這導緻世界線與天命之子異常的真正元兇找到了。”光球吸着剛變出來的球巴克,在這段時間裡光球已經見過好幾次這樣的鲸群了。
“不過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吓得好幾個個氤氲鲸群遷移呢?”
光球看着身旁的世界之心即将無光大燈球了,心裡默數一二三。
隻聽見一陣驚恐的鲸鳴,幾乎在瞬間,那鲸群就散開雲霧,連從壹叁貳柒世界之心剛捕獲來的世界之源也不要了,眨眼間就遁入群星雲中不見了。看得光球直搖頭。
“這壹叁貳柒小世界裡面有不得了的大人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