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不如長野的祭典有趣。”
“……”
諸伏高明正在裝模作樣地拿喬,卻料不到青年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舍棄了遮掩的綠眼睛漂亮過這世間一切奇珍異寶,此時明晃晃裝着他的身影,再不見冷漠隻有背景天幕上盛放的焰火——
于是此間其餘良辰美景便都是虛設了。
“……黑澤君呐。”
一點心事搖漾成春如線,男人柔柔地笑了起來,清俊如山水畫卷的眉眼蘊含着無盡的情思。他微微傾身與人交頸,緊緊相扣的十指唇瓣湊在薄薄的雪白耳垂邊呢喃:
“前些年裡,高明雖然身在長野,去看祭典卻是寥寥。”
“……黑澤君想必知道高明的身世。何況那時候……幼弟、還不知去向生死不知。祭典熱鬧繁華,高明走在街上,頻頻向兒時回望卻已物是人非,不免陷入無聊感慨難以自拔。”
幼——弟……?
琴酒不免想起混在組織裡那個黑芝麻餡團子,平時除了做任務,幾回見他都是在烤小餅幹。
這種家夥……做日本公安還不如做日本廚師呢,倒是大概能讓小崽子喜歡。
銀發青年漫不經心的想着要不要找個機會把那個不省心的家夥丢到小崽子跟前,感覺他們一定能處的很好。
就是那個不着調的挂面頭警察大概會炸毛……?好像他們還是同期來着。
琴酒回想着那雙灰藍色的小貓眼,那種眼尾上挑的弧度……
果然還是眼前這一雙深藍色的更順眼。
“……黑澤君!”
他這邊正在訴說愛意,拳拳殷殷得恨不得把心剖出來。傾吐的對象倒不知道走神走到哪裡,諸伏高明捉住那挪到半空的視線簡直哭笑不得。
摟在人腰上的手抱怨似的一個用力,銀發青年猝不及防往他這邊歪了一下——事實上諸伏高明心裡清楚以青年的身體素質他這點力氣和速度理應完全焊不動分毫。
這不過是……被縱容了。
于是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溫柔。
“黑澤君可知,那晚裡在長野街頭,黑澤君之于高明,恰如在黑夜裡孑然獨立時,轉頭恰逢了滿天星辰。”
“長野的祭典本來不忍回首,從那以後,便勝卻人間無數了。”
“……”
長風浩蕩魚龍潛躍,漫天的煙火落幕後更洗煉出銀海光寬。
男人愛憐地将眼前人下颌輕輕擡起,最後一句話逸散在唇間:
“高明種的向日葵開了,黑澤君一同回去可好?”
…… ……
宮野志保把最後一個章魚燒塞進嘴裡,摸摸尚且扁着的肚子又看看擠擠攘攘的街道,決定還是去别的地方再找點東西吃。
茶發少女把哈雷開出了龜速一條街一條街,一家店一家店地看,
今天……怎麼回事?
居然連居酒屋都打烊了。
難不成店家都早早關張跑去祭典上湊熱鬧了?難道自己要淪落到去吃便利店……?
啊……不對,還有幾家開着的。
宮野志保對着不遠處“米花伊呂波壽司店”的招牌陷入沉思,糾結了一會兒抽着嘴角轉入隔壁——
波洛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