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硝子沉默了一會。
“包在我身上。”
她挂了電話,跨步走出房間。
“老師,我問過了,就是他們兩個做的。”
發呆中的夜蛾正道一下子回過神來,臉上的寬面條淚卻流的更歡了。
硝子覺得他可能是在哭自己為什麼早不帶班晚不帶班偏偏在這最難搞的一屆入學時選擇帶班,别問為什麼,問就是她也有一樣的感歎。
”舍不得就帶回來啊。”硝子從兜裡掏出塊棒棒糖塞到嘴裡。
“我是個沒用的教師,對上影響不了高層,對下保護不了學生。”夜蛾苦笑道,“高專不是什麼好地方,咒術界更不是。”
可他保護不了他們,他讓他們承受了太多他們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他讓他的學生在他不經意的時候碎掉了。
“無論出于一名教師還是咒術師,我都沒有辦法責怪他們。”夜蛾正道痛苦的道,“可同樣無論出于一名教師還是咒術師,我都必須擔起責任,盡全力柭除他們。”
可我對不起他們……
可我過不了自己這關。
“熊貓是個好孩子,我希望他能讓那孩子找回一點快樂。”夜蛾的眼睛裡露出一抹悲痛,“即便不能,我也希望他能替我給那孩子一些幫助。”
“以後再見,就隻是敵人了。”
說到這,夜蛾正道沒忍住抱頭蹲下,如果沒有另一名學生在場,他恐怕會當場痛哭出來。
嗚嗚傑,嗚嗚悟,嗚嗚熊貓啊啊啊……為什麼命運就這麼殘酷!!!
“咔”
硝子僵了一下,嘴裡的糖塊不小心被咬碎。
啊這……好像确實沒人告訴夜蛾老師夏油那家夥改變主意這件事啊。
該不會夜蛾老師已經決定要痛下決心親手柭除夏油了吧。
雖然上輩子雙方持續了十年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要不是夏油突發奇想,最後兩邊估計能一直持續到一起老死。
但硝子清楚那裡面含了多少五條悟這個正方最強的影響,現在失去了這個制約,夜蛾老師想要親自負起這個責任來也無可厚非。
不過這種事她這個本應該什麼都不知道的學生沒法挑破,隻能先記下來,之後有時間再去給那兩個混蛋提個醒。
她轉開話題。
“老師,夏油想拜托你做一個等比例灰原咒骸。”
“要這個幹什麼?”
“好像是為了灰原的妹妹灰原樹美。”硝子亂扯一通,“她很想念灰原,但咒術師的遺骸不能歸還家屬,她連個念想都沒有。”
“夏油想給她帶一個灰原的等身娃娃過去,就當代替他哥哥陪她了。”
“我明白了,我會做的。”
夜蛾正道又感到一陣酸澀。
他站起來,借着扶眼鏡的動作擦了擦眼角晶瑩。
“不早了,硝子你也早點休息吧,說不定很快又會有任務。”
“嗯。”
另一邊吃飽喝足的衆人又在仙台玩了一遍,學弟歸來的快樂讓夏油傑久違抛下所有正事痛快瘋玩了一把。
他跟五條悟一起把遊戲廳的街機格鬥排行榜給刷爆了,跳舞機的最高分數也給他們刷到一個匪夷所思的水平。
咒術師的身體素質在那,即便不用咒力也不是普通人能趕上的,到最後遊戲廳裡的人幾乎都不玩遊戲,全都湊過來看他們兩個pk。
五條那家夥又有點人來瘋,有人陪他起哄他玩的更開心,不停上強度,夏油傑本來覺得這樣不好,可被對方一激好勝心又起來了,也隻能舍命陪君子。
要不是灰原最後去拉他們,沒準這兩個家夥能刷出個世界紀錄。
等回到暫住的地方,大家互道晚安回了房間。
夏油傑洗了個澡,頭發還是濕的,就沒有立刻上床,坐在桌邊一邊讓咒靈幫他吹頭發一邊翻看自己之前收集的資料,考慮換個新落腳點。
就在這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他打開門,外面是緊鎖眉頭的拉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夏油傑問。
“我想請你幫忙救我的一個朋友。”拉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
夏油傑拿毛巾的動作一頓,“還是上次那些人?”
“對,我這次來日本其實原本是來找他的。”拉魯歎了口氣,“沒想到剛到日本就被圍了,才知道中了别人的圈套,要不是小傑你幫忙,估計我就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