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上門那天,福花哭着跑到了她家,求靈兒姐姐救救她,被王嬸揪着耳朵給拎走了,還因為這被人牙子壓了價格,隻賣了三兩銀子。
她好不容易跑到縣衙,找到爹爹,求爹爹救救福花,爹爹從同僚那又借了點銀子終于湊夠三兩銀子趕到王家的時候,人牙子早帶着福花走遠了。
鄧嬷嬷見她半天沒有說話,以為她沒看上這些女孩,準備讓管事婆子帶走,換一批過來。
那些女孩見馬上要擺脫的仆役生活又要泡湯了,都有些不舍得看着謝青靈,卻也不敢表現得太過,惹惱了貴人,隻得戀戀不舍的退了出去。
謝青靈趕緊出聲制止:“等一下!”
又轉頭看向常氏:“大伯母,若靈兒覺得都合眼緣,可以全部留下嗎?”
常氏愣了一下,随即反應了過來:“别說都留下,再來這麼多也是使得的,你現在統共也就秋蟬扶枝兩個大丫頭,外面跑腿的粗使丫頭也沒幾個,像針線啊,漿洗啊,灑掃啊,吃食啊樣樣離不了人,你這院裡缺的多呢。”
又繼續說道:“隻是這選人也是個學問,伯母也得替你把把關。”
常氏顯然是在挑人上非常有經驗,細細的向着管事婆子打聽這些姑娘們的來路,将看起來不太機靈的,以及長相實在不太讨喜的剔除出去,最後留下了6個丫頭。
見謝青靈也沒什麼意見,就又趕着說了接下來的事,也是她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伯母今日來,除了要給你送幾個丫鬟,還有一件頂重要的事,明兒一早你跟我入宮,賢妃娘娘要見你。”常氏收起了笑,神色有些凝重。
“賢妃?她見我做什麼?”謝青靈很是疑惑。
賢妃是如今宮中最得寵的妃子,也是太子的生母。
皇後早年生育長公主時傷了身子,這麼多年一直再無所出,聖上之前一直顧慮着皇後,不曾有立儲的心思。
可這麼多年朝中立儲的呼聲越來越高,又以賢妃的兒子宋晏塵的呼聲最高,皇上為了平衡各方勢力就立宋晏塵為太子。
隻是都說母憑子貴,賢妃卻并沒有因為兒子位份更上一層,卻依然是後宮最得寵的妃子。
隻是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跟太子和賢妃都沒有什麼交集,賢妃這個時候召見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皇上?
“你剛剛同那個白眼狼撇清關系,京城裡鬧得沸沸揚揚,就連皇上也是知道的;這個時候宣你入宮,難保不會想在你的婚事上做文章;隻是太子已經成親,咱們王府也不可能委屈你做側妃,所以這次進宮咱們務必要謹慎。”常氏拉着謝青靈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謝青靈點頭應是。
常氏又吩咐外頭的人将準備好的衣服頭面送進來,在謝青靈的身上比劃了幾下,這才滿意地離開了韶光院。
謝青靈看着那件明綠色的鳳椒紋織錦緞绛袍和雲錦青蓮紋平褶裙,還有整套的镂金菱花嵌翡翠頭面,吩咐秋蟬收了起來。
六個小丫鬟挨個站了一排,看起來也就十歲上下。
有兩個已經十一了,還有一個十二了,隻是個子低,看不出來;其餘三個,一個9歲,兩個8歲。
“都叫什麼名字?”謝青靈語氣和善。
“回小姐,奴婢們的賤命恐污了小姐的耳朵,還請小姐為我們賜名。”年長的那個到底穩重些,大着膽子回了話。
扶枝在一旁酸酸地說:“還是她們命好,我都沒有機會讓小姐取名兒呢。”
秋蟬在一旁笑道:“怎麼,世子妃娘娘剛走,你就嫌棄她給取的名字了?”
扶枝急得直跺腳:“我哪有,我隻是感慨一下嘛,小姐,你看秋蟬,就知道拿我打趣兒。”
“好了好了,這三個大點的以後就跟着秋蟬,按二等丫鬟,那三個小點的歸你管,先留着跑腿打雜吧。”
“你們三個分别叫白鹭、彩雀、銀鯉;你們三個叫桃蕊、竹葉、蘭蕙。”
“桃蕊、竹葉、蘭蕙。”扶枝順着謝青靈手指的方向,念着跟着自己的那幾個丫鬟的名字。
“小姐,我懂了,我們四個都是植物,小姐是希望我們穩重呢!”扶枝樂呵呵地拍手。
幾個小丫鬟也都趕緊朝着小姐拜謝,一屋子的女孩們笑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