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萱草笑了,“你盡說些孩子氣的話,别人都是娶媳婦,你老公是上門女婿,他心裡能高興嗎?”
“不高興就不過了呗,我又不是強迫他,再說了,那麼多女人當上門媳婦,我看也沒人反對啊。”袁竹說道。
袁萱草聽了,一時沉默下來,沒再繼續勸說她,袁竹趁機,呼噜呼噜把粥喝完了,站起身要去刷碗。
袁竹端着碗正要往外走,卻見周帛站在門外邊,“周帛,你找姜佑安嗎?她沒在這裡。”
周帛的神情有些扭捏,她兩手緊張地捏着手指,“我不找姜院長,我是找你的。”
袁竹把碗放回了桌上,把周帛請了進來,“找我什麼事?”
周帛看了一眼坐在闆凳上的袁萱草,袁萱草馬上站起身來,“我先走了。”
“沒事的,袁姐姐不用走。”周帛趕忙說道。
袁竹去把門關上,把椅子挪到床邊,讓周帛在椅子上坐了,她和姐姐坐在床邊,輕聲說道:“有什麼事,你說吧。”
周帛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我爹給我說了門親事。”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袁萱草問道。
“十七了。”周帛答道。
袁萱草點了點頭,“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
“你來找我是為什麼?你不想嫁人?”袁竹問道。
周帛點了點頭,“我聽說袁娘子可以幫人和離,我想問問,你能不能也幫幫我?”
“幫人和離?你還做這種事?”袁萱草很是吃驚。
“和男人一起過得辛苦,還不如離開男人,我幫人和離,是在幫女人不再受苦。”袁竹看向周帛,“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想讓你跟我爹娘談談,我不想這麼快嫁人。”周帛說道。
“兒女的親事都是爹娘做主的,袁竹一個外人,怎麼能去跟你爹娘說這種事?”袁萱草說道。
“我可以去說,但他們會不會答應,可不好說。”袁竹說道。
“你爹娘給你說的是什麼人家?男方長得怎麼樣?是幹什麼的?”袁萱草問道。
周帛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娘剛一說,我就覺得讨厭,也沒聽她仔細說,就來書院了。”
“你爹娘平時對你怎麼樣?”袁萱草又問道。
“我家裡就我跟我姐姐兩個孩子,我爹娘對我和我姐姐都挺好的。”周帛說道。
“你姐姐嫁人了嗎?”袁萱草問道。
“嫁人了。”周帛答道。
“她嫁了什麼人,她夫家對她怎麼樣?”袁萱草問道。
“嫁的是個秀才,聽說家裡還挺有錢的,剛成親那陣對我姐不太好,她公公打了她,我爹娘就帶人去那邊鬧了一通,後來他們就不敢打我姐了,現在她公公也死了,她老公和婆婆對她還挺好的。”周帛說道。
“我看你爹娘不是不靠譜的人,也是真的疼你姐姐,你的婚事,你爹娘肯定也是好好挑選了的,你不用着急拒絕,不如你回去問問,你爹娘給你挑的是哪戶人家,叫什麼,是做什麼的,我們好幫你打聽打聽,要是确實不怎麼樣,你再拒絕也不晚。”袁萱草說道。
周帛聽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起身向兩人告辭,“好,那我回去問問。”
看到周帛出了房門,袁竹看向袁萱草,微笑着說道:“姐,你還和以前一樣,真是個靠譜的大人。”
袁萱草也小笑了,“你倒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原來隻是一個小小的跟屁蟲,現在也變成靠譜的大人了。”
袁竹笑了笑,拿起碗盤去了廚房。
第二天一早,周帛就來找了袁萱草,跟她詳細說了男方的情況,袁竹聽說那人在崇正書院讀書,就說可以去找程祥問問情況,袁萱草說要對周帛負責,要跟着一起去,姜佑安在一旁聽了,也要去看看,說順便去看看程祥。
袁竹讓徐洪願在家休息,帶着姜佑安和袁萱草出了門,院門外,辛開元已經在等着了,袁竹以他病還沒好為由,把他趕了回去。
三人去了崇正書院,叫了程祥出來,向他打聽了那個姓王的學生的樣貌和品行,程祥說了王公子平日在書院的表現,還特意把他叫出來,讓他跟姜佑安說了幾句話。
袁萱草見他個子不矮,長得端正,說話也大方,心裡十分滿意,回去見到周帛就把她叫到房間裡,跟她誇獎了一番,也把程祥說的話轉述給了她。
周帛聽了,覺得放心多了,“多謝幾位姐姐了。”
“你才十七,你父母也太着急了點兒,在家裡再待幾年多好。”姜佑安說道。
周帛低頭摳着手指,“其實,我爹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