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的巷子狹仄,但地面的石磚卻是新鋪的,上面還有幾道新踩的腳印,清晰可見,趙義安懷疑這巷子是昨天剛鋪好的!巷子兩旁店家的招牌在閃着光,上面不是十幾年老字号,就是二十年老字号的,還有百年的!
趙義安她們今天去的這家是三十年老字号!
走進巷子五六分鐘就看見秦光和杜弘博站在店門口,那叫一個養眼啊,秦光一聲灰白色運動套裝,清爽帥氣,杜弘博穿着牛仔外衣和灰色運動褲,陽光帥氣。
喬語明看見杜弘博後,轉頭看向李舒雲,用隻有李舒雲和趙義安能聽到的聲音說:“舒雲,你和杜弘博倒是有默契,都穿牛仔上衣。”
李舒雲看了眼杜弘博,那杜弘博沖她們揮了揮手,幅度不大,畢竟這巷子小,手伸長了就碰到過路的行人了。
她說:“大衆款嘛。”
喬語明又看了杜弘博一眼,也不算大衆吧,最起碼這衣服穿在杜弘博身上是好看的。不過還是秦光最亮眼了!喬語明想,就算秦光穿一身破布,那也是最吸睛的那個!
趙義安看見秦光的時候,對他的穿衣風格一點也不意外,他看起來就不像是那種會穿花裡胡哨的、把所有顔色都堆在身上的衣服的人,休閑舒适最适合他。
秦光對趙義安也沒有刻闆印象,看到趙義安穿裙子他并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他并不覺得一個家裡面有武館,從小練習武術的女生就應該愛穿褲子,或者說不喜歡裙子,這樣的想法他沒有。雖然沒有這樣的想法,可他在看到義安的一瞬間,眼中微微有些波動,看慣了她穿校服的飒爽模樣,對現在溫柔可愛的她,有點······移不開目光了。
毛衣衣領處,白皙的鎖骨若隐若現,隐藏在披散的發間,這是第一次見她批發,之前在學校,在武當山,她都是綁着馬尾。
秋日裡的她,溫柔、恬靜。
兩人望向彼此的目光交彙,趙義安率先害羞了,心裡暗道;抵不住、抵不住,根本無法對視啊!
于是她轉眼看向杜弘博,和杜弘博打招呼。
秦光倒是坦蕩的看着她,嘴邊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喬語明膽子小,根本不敢看向秦光,兩隻眼睛隻敢朝杜弘博看,朝杜弘博揮手,李舒雲倒是秦光一眼,見秦光看向義安,本來她想看一看義安有沒有盯着秦光看,可杜弘博在沖她們揮手,叫她們,她就隻好回應杜弘博。
等五人走到一塊,秦光先和三人都打了招呼,而後就低頭看向趙義安,趙義安就站在他面前,隻要他上前一步,就能将她整個抱入懷中。
趙義安擡眼看他,見他正看着自己,不知是秋意使然,還是難得穿一次的裙子讓她不自覺的有那麼一點點羞澀,當目光到達對方的眼中時,羞澀的感覺愈加的劇烈,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仰視着秦光,這樣的距離,其實也就是前後桌的距離罷了,不過在學校的時候,她可以平視秦光的目光,而在課間的時候,她的目光雖然追随着秦光的背影,可那時候他離她那麼的遠······
李舒雲和喬語明都在和杜弘博說話,就隻有趙義安的目光對上了秦光的目光,趙義安覺得再這麼看下去就尴尬了,便找話頭:“這裡這麼難找,你們居然沒有找錯路。”
秦光似乎是一直在等着趙義安說話,等趙義安挑起話頭之後,他立刻接上話:“一開始确實找錯了,問了一位路過的阿姨後,阿姨帶我們來這裡的。”
趙義安點頭:“這邊的阿姨和叔叔都是很熱情的。”
秦光點頭,隐隐有點笑意:“嗯。”
她在害羞,他想。
五人進入店裡,二樓沒有位置了,隻要在一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桌子有一側緊靠牆,可坐六個人,他們有五個人,就有一個得獨坐一面,喬語明膽小,不可能讓她獨自一人坐一條闆凳,于是趙義安讓喬語明和李舒雲坐一塊,自己獨霸一方。
杜弘博和秦光還沒落座,見趙義安坐在闆凳中央,很明顯就是要一個人坐,于是杜弘博用手指點了點趙義安的肩膀,說:“要不,你和秦光坐一塊兒,你這獨自做一條闆凳,看着有些可伶。”
趙義安說:“不可伶啊,為什麼會可伶?”
上次她們五個人來吃火鍋,也是她自己坐一條闆凳的,這有什麼好可憐的。
杜弘博說:“我看着可伶,一會兒服務員看見了也會覺得你可憐的。”
趙義安笑:“我們和這家店的老闆、服務員可熟了,他們不會這麼覺得的。”
杜弘博還是覺得趙義安這樣有點可伶。
趙義安不想再磨叽,就挪了個位置,伸手請杜弘博坐下,杜弘博沒料到趙義安來這手,想轉頭看看秦光什麼反應,卻被趙義安拽住衣袖一扯,強制一扯。
當屁股落座時,他懵了。
秦光沒說話,現在輪到他獨霸一方了,等他坐下後,杜弘博看向他,秦光很平靜,看了他一眼,說:“我應該看起來不可憐吧。”
杜弘博聽着他如此平靜的語氣,知道他雖然沒生氣,但是有些無奈。
現在他都已經坐下了,他也找不到任何說辭讓秦光和趙義安坐一塊呀。